高牧简单说明了来意，便领着凌若风离开了。

苏子行望着他们的背影，快走几步去了内院。

而一出篱院的高牧父子，则在不远处又碰上了孟青章。

“你怎么在这里？”对于孟青章出现在篱院附近，高牧多了几分警惕。

“与苏司命谈些事。”

高牧此刻并不是很关心孟青章的事，他刚要带着凌若风离开，便听孟青章的声音传来。“高将军有没有想过，曾经在金都刺杀你的刺客，与这次对贾大人下手的，或许有关联。”

闻此言，高牧的步子一顿，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儿子。

在金都刺杀自己的是枫儿，枫儿怎么可能会去刺杀贾柯！

凌若风皱着眉，微微摇头。

高牧自然是相信自己儿子的，他和贾柯之死没关系。

“这些事我不清楚。贾大人之死本将军很遗憾，却也帮不上什么忙。”高牧的态度不冷不热。

“高将军能否告诉晚辈，关于此前刺杀过你的刺客，他们是何模样，有何特征！”

高牧回望孟青章，一声冷笑。“曾经刺杀过本将军的人多了去了。说起来，此前在弥安县，本将军也曾被人下手。他们是何模样，孟公子只怕再清楚不过了吧。”

说罢，高牧不再理会孟青章。

孟青章愣在那里许久。他何尝听不出这句话的意思，显然之前在弥安城的事，高牧已然清楚是自己所为。

虽然高牧是武将，但也是有勇有谋之人。他早该想到，高牧对自己有所防备。

孟青章转身看向那位将军府新归来的长子，目光幽深。

“父亲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回去的马车上，凌若风开口问。

“不过是为了救他父亲，着急寻出刺杀贾柯的凶手罢了。”高牧回视自己的儿子，“你认识他？”

凌若风沉默片刻，沉默不语。

做了那么多年的杀手，对于金都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门儿清。可是这些，凌若风似乎并不愿让高牧知道。

见凌若风沉默，高牧又何尝猜不到儿子的心思。可他没有追问，自是不愿儿子心中有事，又像今夜这般急火攻心。

篱院，苏子行从离若舟那里又听说了关于凌若风的事。

原来，将军府寻回的长子并非什么急火攻心，而是中了鸩毒。

“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苏子行坐下来，郑重地看着离若舟。“高锦枫是碧暝宫的人，碧暝宫是一个极厉害的杀手组织。我虽不知高锦枫当年是如何走丢，又是如何入了碧暝宫，但这个人身上定然藏着不少秘密。你与他接触，万万小心。”

杀手组织？离若舟一愣，忽然想起来，那次被凌若风劫持到山洞内，他说自己之所以刺杀高牧，是有人拿钱让他办事。

这样一想，他还真是杀手组织的人，只是她不知凌若风所在的组织叫碧暝宫。

“你们这金都城还真是危险。杀人的杀人，死人的死人。”离若舟下意识道。

苏子行微微垂眸，“你是不是后悔留在这里？”

“伙房还熬着药，我去帮帮茯苓。”离若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身勾唇笑了笑，出了屋子。

刚刚苏子行看自己时的那个眼神，让他十分熟悉。

并非与初九待在一起的那种熟悉，而是很像梦中将军看自己的眼神。

离若舟和茯苓轮流守着这罐价格不菲的药，翌日一早，叮嘱她稳妥地送到将军府。还专门嘱咐了一句，“若是他们给银子，就收下”。

而她自己，则去了督察司。

以往她出门，总有柳无枝寸步不离地跟着。但今天跟着的是杜芳晨，这家伙晚上眼神不好，白天倒是活泛得很。

“这些天怎么没见着小枝枝？”

杜芳晨一摊手，“谁知道呢，可能出去勾搭姑娘了。”

“是吗？”离若舟看着浑不在意的杜芳晨，不知该不该相信这话。

今日的督察司有些不同，因为她刚到，便见里里外外忙成一团。

“怎么回事？”她抓住一个人问。

来去匆匆的督察司官差不敢多言，指了指内院的方向。“司命大人在里面，姑娘可去问他。”

见大家皆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离若舟愈发疑惑，抬脚便往里走。

走到中院时，便见院中站了许多人。他们都是督察司的人，离若舟看着面熟。其中几个护卫模样的，大都身上挂了彩，有些脸上还染了些血迹。

前面站着的两人，一个埋头垂手，一个蜷在地上，正是督察司的两位司使李清和王伯。他们看上去颇有些畏惧，身上也或多或少受了些伤。

苏子行见离若舟提着药箱而来，忙将她拉过去。“辛苦你给他们看看伤。”

离若舟快速瞄了几眼，先来到伤势最重的王伯面前。

他的脸上、手上和腿都有些伤痕，或是剑伤，或是摔打而伤。

离若舟没有问缘由，快速给王伯用了药。只是他的右腿有折断之象，应该能接好，但只怕一两月不能动弹了。

“他需要卧床休息。”离若舟给王伯包扎好后，对苏子行道。

苏子行冷冽地看了眼王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