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若舟不解地看着苏子行,他怎么变得这么虚弱了?不过是擦破了些皮而已。
“箭支有毒。”苏子行靠在床头上,声音变得很是缥缈。
“有毒!”离若舟不敢掉以轻心,先替他把了脉。但此时脉象稳定,并无异象。
苏子行捂住胸口咳了起来,离若舟一急,二话不说替他脱下外衣,又剪掉肩头和后背的里衣,他厚实的后背和肩头就这样白花花展现在离若舟面前。
肌肉结实,线条圆润,一摸还有弹性。
好一个穿衣显瘦,脱衣也有肉。只不过,后背上还有一些旧的伤疤,应该是之前初到扶桑镇时留下的。
“你在看什么?”见离若舟迟迟未清理伤口,反倒是看着自己的后背发呆,还不时伸手戳一下,苏子行绷紧了身体问道。
“检、检查伤口!”离若舟急忙一甩脑袋,将脑子里那些七七八八的念头抛了出去。
她细细打量,伤口并不深,没有出黑血,也把不准是什么毒。
离若舟轻轻地为他擦拭,却不想手帕一碰到伤口,苏子行又吃痛地嘶了一声。
什么毒如此厉害?硬生生将面前这个男人变成了娇娇弱弱的模样?离若舟决定下来好好研究一番。
不过眼下,她还得轻轻替他上药。“可能有股灼热感,你忍一下。”
离若舟并未粗暴地洒上药粉,而是先用帕子轻轻擦拭,再涂抹一层膏药。边涂抹,离若舟边凑上去轻轻吹气。
“痛吗?”
“痛。”苏子行毫不迟疑地开口,不知男子气概为何物。
离若舟的动作只好越发地轻,最后绕着肩头包扎好,轻轻将几层衣裳披好。
“这药三日一换就行,不要碰伤口,也不要沾水,更不要剧烈运动。待我查清是什么毒,再给你配解药。”
离若舟觉得,这伤口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没什么事。
“嗯。”苏子行愣愣坐在那里。
离若舟收起药箱,奇怪地看着他。“你、不走吗?”
苏子行像是没听懂的样子。“去哪里?”
离若舟瞪大了眼睛,一指门的方向。“回你屋去啊,这是我房间。”
“走不动。”苏子行疲惫地闭上了眼,靠在床栏上,大有不动如山之势。
“你只是伤了肩,又没伤腿……”离若舟喃喃自语,脱口而出就想说,之前在扶桑镇,他腿都摔断了,一瘸一拐还能走呢。
可话到嘴边,她又转了个话头。“行吧,那你睡这里。”
说罢,离若舟走到墙角的椅子旁,拿起一件厚实的披风盖着,歪头竟睡了过去。
苏子行转头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并未上床入睡。
第二日早上,离若舟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了床上,而苏子行早已没了影踪。茯苓说,他又是天不亮就离府了。
离若舟吃了早饭,便也去了督察司。
说起来,她到督察司的时间并不多,已有好些天没有来了。
到达他的职房时,苏子行正在和其他人说着什么,双手流畅翻阅着督察司的卷宗。
远远地,暮钟时便看到离若舟走来。“大人大人,离姑娘来了。”
苏子行冷峻的面庞早就变了模样,他先是挥手让手下的人出去,随后皱着眉头坐在那里,一只手轻轻抚着伤口的位置,表情很是痛苦。
“伤口还痛吗?”离若舟提着药箱进来,看到这一幕,立马走上前查看。
她拉起他的手腕把脉,脉象是有些隐隐波动,但总归是寻常。
这就奇怪了……“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离若舟满脸关切。
苏子行叹了口气,摇头。
暮钟时端着一碗热汤和点心过来,将盘子放下。“离姑娘,督察司事多。加上大人食欲不振,手又不方便,从早上到现在,水米未进。”
说罢,便匆匆退了出去。
食欲不振?离若舟看着苏子行略显苍白的脸,心口有些微恙。“快喝了吧。”
苏子行看着汤碗,又看向离若舟,手里握着的笔不小心抖落在地上,脸上满是心酸和——委屈。
竟然连笔都握不住!这样还能来上职,他可真是身残志坚!
离若舟二话不说,便端起那碗汤,送了一勺到他嘴边。
苏子行毫不客气地喝下去,还咂了咂嘴。
一勺又一勺,汤很快就喝完了。
“你也真是的,再忙都得吃饭吧。自己不方便,就让他们喂你咯。”
离若舟又掰了块点心,放到苏子行嘴边。
苏子行边吃着点心,边拒绝离若舟的提议。“不要。”
想想,一个大男人给另一个大男人喂饭,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奇怪。
将暮钟时送来的东西全部吃完后,离若舟才提着小药箱到一旁配药。
她良心发现,准备来好好研究一番冀北桓那偶尔发生,毫无规律的肺症了。
可她配着配着,又心神不宁。“你说,高将军昨晚和凌若风出去,会不会出什么事?一晚上过去了,还没听到消息呢。”
“不必担心他们。”
离若舟想了想,还是觉得哪里有问题。“你说,凌若风不会趁机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