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遵命!!” 谢彦章悄悄咽了口唾沫,仰头望去,发现齐慎方才说话的时候,脸上居然带着微笑。心下不由得闪过几丝凉意。 他还是第一次在自家公子的身上,看到如此冷血无情的一面。 … 处决了束诩、孙用和两人,齐慎带着麾下数万大军,陆续开进兖州城内,一面张榜安民、约束兵马,一面占领军营府库,接管全城防务。 做完这些,齐慎没空耽搁,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齐府。首先他得确认自己的父亲齐克让是否还活着,其次便是要处置自己的继母宋氏,以及二弟齐肃。 “怎么样,那母子二人可被拿下了,老太爷何在?” “回殿下的话,宋氏已经服毒自尽,二公子正和老太爷待在一起,老太爷说要见您。” “老太爷要见我?” 在谢彦章的陪同下,此刻齐慎已领着千余名兵马,来到自家府邸的门外。听到亲兵禀报,心中不禁奇怪。 谢彦章挠了挠脑袋道:“公子,该不会是老太爷心软,想要您放过二公子吧?” “不知道……进去看看再说。” 齐慎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翻身下马,带着众人一起走了进去。 片刻之后,众人来到齐府后院。 “大哥……我知道错了,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与你作对了。” 后院厅堂下,聚满了许多人,有齐慎带来的亲兵,也有齐家的一众丫鬟奴仆。 齐肃当着众人的面,跪倒在齐慎的面前,“砰砰”向着齐慎连磕重头,没一会儿,额头上便开始渗出鲜血。 对方边哭边道:“大哥,只要你饶了愚弟,愚弟愿意放弃所有身份,从此归隐山林,做一个农夫,每天耕田种地,不问世事。” 齐慎眼神冰冷、面无表情望着脚下的地面,一言不发。 一旁的齐克让见状,叹了口气,开口替齐肃求情道:“子谦,如今首恶已经畏罪伏法,至于你这弟弟,他就是个没用的纨绔,今后也威胁不到你,你就饶他一条命吧……” “父亲大人,这些日子您受惊了。” 齐慎闻言,立刻开口打断了对方,接着向旁边的谢彦章使了个眼色。 谢彦章会意,忙领兵上前,语气恭敬地对齐克让道:“老太爷,这里有公子做主,末将扶您到一旁歇息吧。” 齐克让知道,齐慎并不打算放过齐肃,这是想支开自己。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再度开口: “子谦,你就看在为父的份上,饶过你弟弟这回吧。他们母子虽然囚禁了为父,但这些日子来,侍奉为父还算殷勤……” “不可能!” 齐慎听到这里,抬头望着齐克让,愤愤道:“父亲,他们对你如何,那是你的事,可是当初他们杀害了我那么多弟兄,甚至连我也差点惨遭毒手,如此血海深仇,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齐克让听了这话,顿时哑口无言。 “大哥,大哥……” 见齐慎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自己,地上的齐肃,整个人面无血色,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 齐慎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对两旁的亲兵道:“押下去,就地正法。” “遵命!” 众亲兵领命,迅速走上前来,将浑身抖如筛糠的齐肃架起来,拖出大堂。 没过多久,堂外便传来对方的惨叫声。 “子谦……” 见齐慎说杀人就杀人,完全不给自己任何面子,俨然已经以整座兖州城、甚至整个泰宁军的主人自居,齐克让心中隐隐感到害怕,忙咽了口唾沫,主动道: “为父,为父年事已高,你这次率兵平叛有功,这泰宁军节度使的位置,我也该让出来给你了。为父只求以后能有个地方,莳花弄草、颐养天年就成。” “父亲何出此言。”齐慎摇了摇头道:“西周姜尚,八十岁尚且能辅佐武王,成就大业,父亲如今才六旬未满,怎么能说自己老呢?” “这。”齐克让闻言,有些搞不懂儿子的意思。 经历了先前这一系列的事件,老头子确实已经身心俱疲,只想安安心心地度过晚年,再也不想过问权力了。 齐慎笑着道:“父亲大人,今后您还是做您的节度使,不过泰宁军的一切军政大事,您最好与孩儿协商,不要擅自做主。孩儿会在兖州留下两万兵马,保卫您的安全,以免再有什么宵小之辈,趁我不在,图谋不轨。” 齐克让听了这话,瞬间明白了过来——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