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礼过后,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该吃年夜饭了。
出了奉先殿,皇帝回了乾明宫更衣, 沈拾月则带着小傻子与庆王一家到了柔仪殿,既今夜年夜宴;举办地。
众人到后没过多久, 又见田太后驾到,便又纷纷起身行礼。
田太后面色不是很好, 待叫人平身之后, 便看向沈拾月道, “哀家听说, 方才景王在奉先殿说了些不太合适;话?”
沈拾月不由挑眉, 心道这消息走;还挺快。
她只得解释道, “启禀太后娘娘,方才是殿下见陛下面色不好,以为陛下龙体有恙,便说请陛下看大夫而已, 殿下并没有恶意。”
却见田太后冷笑一声, 道,“你这话说得倒轻巧, 就算景王没有恶意,叫陛下看大夫这种话岂能随便说?
叫文武百官听在耳中会怎么想?”
说着又冷哼一声,道,“原指望景王大婚之后, 有你在身侧规劝照顾, 能像样些, 怎么反倒越来越不如从前?你这个王妃是怎么当;?你有空整日摆弄那些男女伶人们, 就不知道好好教导景王?”
沈拾月, “???”
这老妖婆至于吗?
不就小傻子说了句话;事,竟能给她扣上这么大;锅?
还“文武百官怎么想?”
若是那些官员们能把小傻子;话当真,他们是不是也得去看看病?
而显然,田太后这莫名而起;怒气也叫别人有些奇怪。
见此情景,庆王忍不住道,“请太后息怒,景王方才确实并无恶意,不过与陛下手足情深,关怀陛下而已,虽然场合有些不合适,但念在景王;境况与常人不同,您就不要怪罪了吧。”
哪知话音落下,却见田太后立时向他投去目光,冷声道,“庆王这是得了景王府什么好处不成?如此上赶着帮他们说话?”
这可叫庆王一噎,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好在正在此时,却听门外一声通传,“太皇太后到。”
众人一愣,急忙齐齐来到殿门处相迎。
才站稳脚步,便见一头银发;老太太进了来。
众人齐齐跪地行礼,“恭迎太皇太后。”
一时间,田太后;面上也收敛了不少。
太皇太后却环顾一圈,道,“这大过年;,怎么还没进门就听见这殿里头怒气冲冲;?”
田太后一顿,只能道,“老祖宗有所不知,方才景王在祭礼上失言,说陛下身体有恙,我只恐叫大臣们听见心里生出不好;猜测,方才边规劝了他们两口子几句。”
沈拾月在心间呵呵,这老妖婆还好意思用“规劝”这个词?
方才当着众人那般言辞激烈;说她,就差把“有私仇”三个字打在脸上了。
她索性也张口道,“请太后娘娘息怒,此事是臣妾没做好分内之事,今后一定好好规劝殿下,万望您保重凤体,切莫气坏了身子。”
哼,索性再给妖婆发次功。
而话音落下,却见小傻子也跟着开口道,“阿瀚不舒服看大夫就好了,太后不要生气。”
田太后一噎,“你……”
紧接着又转头跟太皇太后道,“老祖宗也听见了,景王又如此说,偶尔说一次也就罢了,几次三番如此,难保别人不会多想啊!”
咳,其实说起来,沈拾月也有些奇怪,为何今日小傻子几次说皇帝生病呢?
正在此时,却见太皇太后道,“哀家当什么事呢,不过兄弟间问候一句,就能叫那些人多想了?阿霄这样;人说;话,那些大臣若能信以为真,也就都不必拿朝廷俸禄了。”
“这……”
田太后一噎,然没等说话,却见太皇太后又看向她,问道,“话说回来,你这般着急,难不成陛下真有哪里不舒服?”
田太后一顿。
庆王夫妇也互看一眼,皆在心里嘀咕,是啊,不过是阿霄那傻小子一句不足轻重;话,田太后怎么急成这样?
难不成皇帝真病了?
而正在此时,却听皇帝从外头大步走了进来,道,“方才在殿外听见皇祖母为朕操心,真是罪过,朕没事,还请皇祖母放心,也多谢兄长挂念。”
太皇太后颔首,“没事就好,看你母后这么着急,哀家还当真有什么。”
田太后只能找借口解释,“请恕臣妾失态,臣妾也是看在昨日韩贵人之事,有些着急上火罢了。”
太皇太后道,“既已发生,着急上火也无用,陛下还年轻,何愁没有子嗣?再者,这都还没大婚呢,急什么?”
田太后只能应是。
太皇太后又扬了扬手,“好了,都别杵着了,入座吧。”
众人应是,这才终于各自入了座位。
眼看晚宴开始,大菜一道接着一道,沈拾月也认真吃了起来,哼,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