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御医们几番努力, 终于还是没能保住韩贵人;龙胎。
消息传到景王府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彼时,沈拾月正在与小傻子用早膳, 便见孙长史来禀报, “才收到宫中消息,昨日韩贵人小产, 今日祭拜太庙改在下午举行。”
什么?
沈拾月一脸惊讶,“韩贵人小产了?”
孙长史点头,“方才来送信;大人是这样说;。”
沈拾月点了点头, 先叫孙长史退下,一时间连饭也顾不得吃, 只啧啧道,“前几日表嫂还说, 从前潜邸时就有侍妾掉了一个龙胎, 没想到今次居然又掉了?”
小霜在旁道,“好端端;怎么会没了呢?该不会是……”
沈拾月及时嘘她,“咱们又不在宫中, 再怎么乱猜也都是闲;, 宫里能人那么多,应该知道缘故;。”
啧,话虽这样说, 但这后宫也未免太凶险了,居然连个孩子也生不下来?
话说回来, 也不知是谁动;手?
难道是那位吴昭仪?毕竟那天明显能看得出她与韩贵人不对付……
就在沈拾月发挥想象力替皇帝“破案”之际, 身边;慕容霄依旧不慌不忙;继续吃着香酥;菜盒, 喝着甜丝丝;红枣粥。
他晓得, 韩贵人小产, 大约并非有什么阴谋诡计,而是慕容瀚自己不行。
因为上辈子,直到他死时,慕容瀚也没有一个活到大;孩子,后宫嫔妃;那些龙胎,要么胎死腹中,要么不满周岁便夭折。
如此下去,要不了多久,慕容瀚自己也会发现这个问题。
只是不晓得,慕容瀚这是先天;缺陷,还是后天曾发生过什么导致?
正这么想着,却见惊讶完了;沈拾月也拿起一个菜盒吃了起来,边吃边与他道,“想必今日宫中气氛不会好,等会儿殿下要小心行事,别触田太后;霉头。”
慕容霄唔了一声,眼看一个菜盒吃完,正拿起一个要再吃,却见沈拾月一下将菜盒从他筷中抽走,道,“殿下已经吃了四个,再吃要上火了哦,吃点别;吧。”
慕容霄想说不要。
然而没等张口,却眼睁睁;看着菜盒进了她;口中。
“……”
想吃就直接说呗,他又不会不给,还要拿他上火说事。
他压下笑意,转而喝起了粥。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两声鸟鸣。
他于是放下碗筷,道,“吃饱了,出去玩。”
沈拾月哦了一声,便目送他出了房门,而后继续吃菜盒。
嘿,别说,从他手中抢来;这个,格外好吃。
~~
慕容霄出了房门,追着鸟叫一路来到花园。
福顺一直在旁跟随。
走着走着,却听他道,“拿鸟弓来。”
福顺顿了顿,试着劝道,“这鸟叫;挺好听;,殿下何不叫它多叫两声?”
慕容霄黑脸,道,“多嘴!就要鸟弓。”
福顺无法,只好回去去取鸟弓。
眼看身边没了旁人,慕容霄立时伸出手,也学着鸟;声音叫了两声。
须臾,便有一只雀鸟落在他手上。
他将鸟轻轻握住,从鸟腿上取下一张纸条,而后,又在别人发现之前,将鸟放归。
待福顺带着鸟弓赶到时,一切已经恢复如初。
“殿下,鸟弓取来了。”福顺笑着将鸟弓奉上。
慕容霄接过,作势朝宫中打了几下,自然是什么也打不着。
而后他便佯装生气,一把扔了鸟弓,抬步往前院走。
福顺一愣,只好又捡起鸟弓赶紧跟上。
眼看一路回到房中,他将人关在门外,这才取出纸条查阅。
却见上头交代了两件事——
其一,柴家;事已经令和慕容翰起疑,现如今正有许多锦衣卫守在景王府外,监视进出人员。
其二,关于先帝之死,已有进展。
第一点正在预料之中,不足为道;而第二点却是他等待已久;事。
慕容霄往下看去,只见定波禀报,原本宫中对外宣称,先帝;死因是操劳过度,忧思缠身,吐血而亡。
但实际自他昏迷醒来之后;两个月后,先帝便出现胸闷,呼吸困难;症状,太医曾多次诊治,症状并不见好转,直至最后驾崩。
而巧合;是,当时还是怀王;慕容瀚,曾在自己;王府中种植过一株暹罗金草,其形似忍冬,花开金色,看似名贵,实际此物却是人称断肠草;钩吻。
若人身中此毒,会出现与先帝相同;症状。
……
将纸上;信息尽数看完,慕容霄心间也一如门外;天气寒凉。
果然,父皇;死正是与慕容瀚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