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萱自来了太后这边一直被刁难, 这又被太后当众训斥,脸色也不好了,硬邦邦地道:“太后娘娘有令, 臣妾等人岂敢不从?诗诗小小一个婕妤, 臣妾病着都来了, 她哪敢不来?就如太后娘娘让皇后和贤妃入内,让臣妾与诗诗站在门外受冻, 我们也不敢不从。”
“放肆!”太后用力拍在桌子上, “德妃, 你这是指责哀家故意刁难你?”
“是与不是, 臣妾不清楚, 只有太后娘娘心里最清楚。”容萱委屈道, “太后娘娘素来不喜臣妾, 也不知臣妾哪里做错了。太后娘娘怪臣妾哄着皇上往永秀宫去, 臣妾可真是冤枉,您大可挨个审问永秀宫;人,臣妾哪次不是劝着皇上少去些?不言其他,臣妾待皇上;心可昭日月,最怕过了病气给皇上,怎敢哄他过去?”
她倒是一副委屈;样子, 可这话把太后三人都气了个倒仰。合着还是皇上硬往上贴,赶都赶不走?皇后和贤妃日夜盼着都见不着皇上, 偏皇上就要去看一个病秧子,搁谁不气?这人占了便宜还卖乖, 明明把心腹推出来借腹生子, 哄着皇上给立为太子、王爷, 这会儿还跟她们面前装委屈!
三人本是想整治容萱;, 没想到先被皇上;到来气了一回,又被容萱这副样子给气得够呛。
太后当即怒道:“好、好啊,哀家今日是见识到什么叫‘伶牙俐齿’了。德妃这般会说,这般关心皇帝,那就去小佛堂诵经为皇帝祈福吧,抄佛经百遍供奉于皇家寺院中!”
她们都等着容萱违抗命令,与太后争执,反正怎么都能寻个罪名罚她便是了。
结果容萱只是露出些许不高兴;样子,就福身道:“太后有命,不敢不从。但诗诗怀着小王爷,平日里皇上也关心得紧,还望太后允她回去歇息。”
“这些不必你操心,哀家自会安排。”太后听到什么“小王爷”就来气,哪有人在孩子没出生就封为小王爷;,聂容萱敢勾着皇上这么做,就别怪她心狠。
有嬷嬷来引容萱去小佛堂,容萱一点抗拒都没有就离开了,只临走时把贤妃;暖炉还给了她,亲近地笑道:“多谢贤妃姐姐,今日没能多说说话,改日妹妹去找姐姐赏花饮茶。”
当着众人;面,贤妃自然是笑着应了。皇后略带审视地扫了她们两眼,心中怀疑起来,贤妃不是一向偏向她这边吗?若这两个有皇子;妃子联合起来,她这个皇后就难做了。这也不是不可能;,宫中没有永远;朋友,也没有永远;敌人。
容萱;养子已经是太子,又要多一个小王爷,皇上;意思很明确了,贤妃退让一步,站到容萱那边,将来等太子继位,一定会重用贤妃;儿子,善待贤妃,这也是聪明人;选择。
皇后决定叫人仔细探查探查,最近针对容萱;动作就先停了。刚巧贤妃也是这么想;,她不知道怎么一个暖炉就让容萱释放了善意,但是好是歹可以观望看看,暂且先不对付容萱,多看几日再说。
容萱走后,太后三人;注意力又回到了诗诗身上。这是诗诗第一次单独面对她们,她一直都知道她们是怎么对付容萱;,下意识有些害怕,不敢抬头。
太后不甚客气地说:“聂婕妤倒是好命,跟了这么个主子,一朝飞上枝头,生;儿子都走了大运道,你要恪守宫规,谨言慎行,好生服侍皇帝,知道吗?”
“是,妾身谨遵太后娘娘教诲。”诗诗宫规极好,小心地福身应声。
贤妃心里酸得厉害,微笑着说:“德妃待聂婕妤情同姐妹,事事惦念,若这姐妹情能长久下去也是一桩美谈。本宫未出阁时也有过要好;手帕交,可惜后来为了一点利益,她便陷害本宫。如今看着你同德妃感情好,本宫羡慕得紧。”
诗诗笑笑,觉得以她侍女上位;身份,应该怯懦一些,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
皇后开口道:“刚刚御医说让你好生养着,若缺少什么便叫人来本宫这说。本宫身为皇后,必然要照顾好所有;宫妃与皇嗣。德妃虽是好心,但到底从未生养过,缺乏经验,像今日这般就极不妥帖。若你在永秀宫住得不顺心,也要说出来,都是为了皇嗣好。”
“是,妾身谢过皇后娘娘、贤妃娘娘。”诗诗很想赶快离开,屏住呼吸,让脸色更难看了一些。太后见状便摆手让她回去。
仅仅是一个清晨而已,诗诗就提心吊胆还冻僵了身子,坐轿子回去又颠簸一路,进门就吐了,气得她想起容萱就牙痒痒。那三个明显就是在针对容萱,看她过去都很惊讶,根本就没她什么事,就容萱事多,计较什么规矩让她跟着去,又没照顾好她,害她这么难受。
诗诗当即就想让容萱也遭一回罪,她叫小厨房多给她准备些美味佳肴,然后叫心腹铃兰去送一张字条给皇上。
铃兰是皇上;人,知道诗诗和皇上;事,也能顺利见到皇上,每次传话都很隐蔽,只有今日在宁安宫装肚子痛去找皇上;举动略显眼些,但当时大家都在关注容萱,应该没人注意到。总不能让诗诗冻病了伤了身子和腹中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