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话的意思,是如果想活命,最好趁这几年努力诞下属于直哉少爷的拥有咒力的孩子,届时即使有了新夫人,直哉少爷也厌弃了我,我也能以此博得一个离开禅院家的出路。
但我并不想与直哉少爷有过多牵扯,只想吃饱饭。女佣长也猜错了。
直哉少爷并非喜欢我。
他只是享受那一瞬间的快乐而已。
等到了三楼。
按理说,直哉少爷还有二十多分钟才下课。
但他却提前出来了,是因为接到了任务。其实身为禅院家未来的继承人,是无需做什么任务的,但这个任务的地点就在京都,且比较棘手,寻常的咒术师难以应对,经过高层间的商议,这项任务便落到了他头上。
“你在这里等着。”
他说了这么一句,就越过我要走。
看着怀里的食盒,我着急忙慌出声:“直哉少爷。”
他顿住脚步,侧头看我。
我悄悄观察他脸色,嗫喏:“天气太热了,这个菜……等放到下午,口感就不好了。”
他一副看破我内心想法的轻蔑表情,“你想吃就吃吧,毕竟这种东西也就只有在你眼里还算个好物了。”
我欣喜,将食盒抱得更紧了。
虽然恨不得现在就将它们全部吃掉,但我也知道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依依不舍地将食盒放在不会被人踢到的角落,朝直哉少爷靠近过去,我便低头叼住他的指尖。
我能明显感觉到他手臂一僵。
最后,我们是在狭小的堆放清洁工具的储物间做的。
我叼着他的手指。
他绷紧的身体几乎密不可分地紧贴住我,但没抱我,那只没被我叼住的手,则是被他自己咬在嘴里。
他比我高一个头,却死命地将脑袋往我颈窝埋。
生怕我看到一丁点他的表情。
我习惯了他这幅怕见光的姿态,轻轻咬一下他的手指。
“唔哈……”
他松开了咬自己手背的牙齿,一口咬上了我的脖子,至于那只解脱的手则紧紧抓住我的袖子,用力之大几乎要抓出几个窟窿来。
我的脖子很痛,但直哉少爷却比我先掉眼泪,虽然只有一滴,他用咬牙切齿的、发着抖的声音说:“滚、滚开,混蛋……”
他又说了这种话。
但有了昨晚的经历,我明白这时候该怎么做。
我更用力咬了下他的手指,不出意料的,他抖得更厉害了,呼吸乱得一塌糊涂到几乎要窒息,一点也没有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模样。
他用力扯扯我的袖子。
我明白他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一张粉色的手帕。
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抢过去。
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不一会,他弓着腰、将脑袋埋进我的颈窝,脱力到彻底瘫软成一团,短时间内只能靠在我怀里。
*
直哉少爷走后。
我就抱着食盒去了一楼空教室。
因为他当时说的是:在这里等着。——我不确定他指的是在学校等着还是在教学楼等着,所以保险起见,姑且认为是让我在教学楼等着。
来到空教室,我没有坐在那些座椅上。
即使没人上课。
但潜意识里,我依旧觉得那些位置,不是我这种人配坐的。
我坐在讲台的台阶上,打开原本该是直哉少爷享用的食盒,琳琅满目的菜品映入我眼帘,它们精致到我舍不得吃,扛不住肚子饿吃了之后,也舍不得一下子吃完。
所以小口小口地吃,缓慢地咀嚼。
我吃得眼睛半眯起,很享受。
最近一段时间,我每天都能吃上饭,还能一次性吃上很多,不再是之前那种半饱不饱的状态。
我兴许的确很容易满足吧。
这样的日子,我竟然觉得已经是上品的生活了。
我如此一会儿吃一口,一口咀嚼老半天地吃了两三个小时,还剩下四分之三的菜。
放久了会坏的。
寝室里虽然有冰箱,但直哉少爷不允许剩菜剩饭之类的食物放进去。
所以虽然我已经很饱了,但还是在往嘴里塞。
直哉少爷性情不定,他也许现在对那种事情很享受,说不准哪天就没兴趣了。届时,我就又得继续挨饿了,还不如趁现在多吃点,就算撑坏了也没关系,总比饿着肚子的感受要舒服。
直到教室门被一脚踢开。
我还没看清楚来的人是谁,头发就被揪住了。
“好啊被我抓住了吧,你这个死丫头居然敢偷吃直哉堂弟的东西。胆子还真是大得出奇。”拓人少爷一副总算逮住机会的表情,“等他回来,我就把你交给他!”
头发被扯得很痛,我眼泪止不住往外掉,但我更心疼的是被拓人少爷一脚踹翻的食盒。
“不是的……这些是、是直哉少爷给我的。”直到头发被更用力地扯了下,我才磕磕绊绊解释,很痛很痛,我的眼泪不停地掉,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浓浓的哭腔。
“他给你的?你是在搞笑吗?”他像是听到了笑话,“谁不知道他最讨厌的女佣就是你,之所以不杀你,只是为了多折磨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