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岁深知赌气是赌不过他的, 裴闻说到就能做到。 可她还是不服气,更觉得委屈。 明明这辈子已经尽力躲着他,避开他, 便是连退婚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得罪了他,惹得他心底不快,她已经足够忍让。 裴闻还是不肯放过她。 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为了她好, 可是他又怎么知道什么是对她好,什么对她不好呢? 姜云岁的手被红绸布捆在身后,动都动不得,她气红了眼睛, 几绺乌发因她的挣扎垂散开来,薄肩微微发颤,她说:“那你就关我一辈子好了, 反正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她不想再同疯子讲道理了。 裴闻做事丝毫不讲章法, 大婚之日抢亲这种事,他竟然也做得出。 都不怕被雷劈。 她都以为自己马上就能…摆脱上辈子那种暗不见光的生活。 光线微沉, 烛台上的蜡烛已经快要烧到了底台,明明灭灭的烛火抖动般的摇晃起来, 忽明忽暗。 男人向来从容温和的眉眼好似拢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黑漆漆的双眸深处蕴着森冷岑寂的神色,他的指腹忽然间抵住她的唇瓣。 触感冰凉, 就像被毒蛇贴着皮肤那般。 姜云岁被他深沉晦暗的眸光看得心里发毛,寒气顺着后脊往上窜。 少女的身躯微微有些发颤,发间的流苏步摇晃得叮当响。 裴闻的脸色平静的可怕, “你觉得我不会吗?” 姜云岁的眼眶一下子就酸了, 眼睛又红又胀, 眼泪马上要落了下来。 她听见裴闻微不可闻叹息了声,“别哭。” 裴闻拿了方干净的手帕,垂首望着她,神色无比认真,动作轻柔帮她擦拭了眼尾的泪痕,他说:“眼泪又没什么用。” 姜云岁好像很怕他,不断往后缩,床就这么点大,即便她再怎么努力往里躲,也无济于事。 她觉得裴闻就是铁石心肠,好话说尽了,他也无动于衷。 姜云岁也不想再憋着了。 泪眼模糊的,哭得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你明明就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他,等了今天好久好久了,数着手指头过日子,我都想好了嫁给他之后要养几只猫几条狗,你一定要在今天这样对我吗?” 她的话说的颠三倒四。 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裴闻耐着性子帮她擦脸,她苍白的小脸哭得有些发红,连鼻尖都透着红,芙蓉面上的泪痕看着好不可怜。 微风渐起。 吹皱了屋里的烛火。 裴闻哑着声音淡淡地说:“我今天让你出嫁了,明天也能把你抢回来。” 他说的是实话。 这对他来说也不难。 “与其那样,倒不如今天就绝了你的心思。” 姜云岁不说话了。 裴闻看她身上的嫁衣很碍眼,他也不介怀她不肯和自己说话,“把衣裳脱了。” 姜云岁听见这话,气得胸前起伏不定。 她把裴闻当成了禽兽,柔软白皙的小脸上满是羞愤,面上犹有泪痕,“你杀了我吧。” 窗缝透进来的微风拂起床幔。 男人抬手拿掉了她发间的簪子,少女的长发就像墨水一样铺开,落在她纤瘦的后背,衬得她的脸就更小了。 脖颈纤细,皮肤细腻。 裴闻的视线在她的颈间停留了片刻,好脾气地问:“你脱不脱?” 姜云岁恨自己这会儿怎么不能两眼一黑晕过去,男人这双翻云覆雨的手,轻而易举的拨弄她的身体。 裴闻望着她的脸,下巴尖尖的,脸小小的,没什么血色,也没什么精神。 这身嫁衣在她身上确实很好看,将她的身形勾勒的玲珑有致。 裙摆已经有些凌乱,露出的那截雪白细腻的的小腿,好似被月光笼罩着那般的白腻。 姜云岁已经缩到了墙角,她眼睛噙着泪光,抿紧了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还是如平日那般高不可攀,像落在高高枝头的月。 怎么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就这么的…无耻且可怕呢。 裴闻点点头,“那我帮你。” 姜云岁现在想晕却又怎么都晕不过去,她绷直了后背,床边的灯火拉长了男人的身影,他慢慢上前,削瘦清白的手已经落在她的腰间。 腰肢上繁冗的带子在他手里轻而易举就被解开。 腰带缓缓下落,男人手上一顿,细瘦的触感,于他而言有些陌生。 裴闻做这种事,也能面无表情。 姜云岁都出了汗,湿透的里衣贴着皮肤很不舒服,他渐渐靠近的气息,沉沉的压了过来。 带着点肃杀的硝烟冷冽。 让她觉着窒息。 姜云岁在他的手指落在她衣襟的瞬间,压着颤抖的声线,“我自己来。”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咽了咽喉咙,“你先把我的手松开。” 裴闻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这会儿却改变了主意,“晚了。” 嫁衣很快落在一旁,裴闻当着她的面烧了她的婚服。 还记得她那时候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