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已经同母亲说过了,她有了意中人。
母亲自然是向她打听了男子姓甚名谁,姜云岁守的严严实实,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她母亲也就不急着逼问,也没有再继续张罗她的婚事,不过是很可惜的语气说:“宋家的夫人前几天还来找我问起过你的婚事,我看宋夫人好像是撮合她儿子同你的姻缘。”
姜云岁当时在喝水,差点被呛到,“是宋砚璟的母亲吗?”
“对。”
姜云岁很不解,上辈子宋家来提亲,是在她和宋砚璟发生了落水的事情之后。
如今还什么都没发生,宋家怎么还想撮合她的婚事?
宋砚璟自己知道吗?
不过她也没多想,很快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姜云岁望着月亮很快就回了神,她偷偷看了眼阮洵期,少年垂着脸,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向清俊的脸庞竟透着些许疏离,他没说话。
他握紧了拳头,想明天就去群王府提亲。
但是他一无所有。
阮洵期重新抬起了脸,看起来有点可怜巴巴:“你…你能不要嫁给他们吗?”
姜云岁对上他有点可怜的双眼,心里像是被戳了一下那么柔软,她低着头,不安望着墙壁下两人的倒影:“为…为什么?”
阮洵期好像被她问住,过了很久,他似是视死如归,用力而又郑重的告诉她:“因为我…我喜欢你。”
他的脸烫的快要烧起来:“我想娶你。”
他越说声音越低:“我真无耻,但是我还是…还是想要娶你。”
姜云岁听得心口暖暖的,就像经过了一阵暖流。
她的唇角慢慢上扬,翘了起来,她忍着笑,声音轻轻地告诉他:“那我…我等等你好了。”
阮洵期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几乎要冲破他的胸口,他极力忍耐着快要失控的情绪,磕磕巴巴,连话都不会说了,湿漉漉的眼睛好像快要哭了。
姜云岁就这样悄悄和阮洵期私定了终身。
她以为除了他们俩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其实周述这些天一直在暗中守着她。
周述做事尽职尽责,一向镇定。
不过这个夜里,听见这两个有点蠢的人的对话,也怔忪了片刻。
他面无表情坐在屋顶上,靠着飞檐,吹着夜风。
他想郡主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
主子不会同意的。
阮洵期护不住郡主。
两个蠢人凑到一起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被别人生吞活剥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姜云岁和阮洵期表明心意之后,已经下定了决心,这种事想要瞒也瞒不了很长的时间。
她打算等裴闻从邺城回来,就主动告诉他。
她和裴闻早就没有缘分了。
该要过好各自的日子。
裴闻的信,一封接着一封送到京城里。
每一页信纸都写满了字,字句简短。倒是对她的问候都要装不下了。
裴闻在信里问她吃的如何,睡的如何,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姜云岁其实很不情愿回他的信,想了想还是提起笔,敷衍似的回了两行字——
表哥,我一切都好。也愿表哥身体康健,平安无事。
姜云岁几乎每隔两天就能收到裴闻的信。
她后来就没时间回,也总是容易忘记。
就这样过了月余。
裴闻处理完邺城的事情,整装回京。
他骑马先行,比旁人要快上几天。
裴闻驾马抵京那天,阳光灿烂。
淮安侯府换上了新的匾额,门前的两座石狮一如既往威风凛凛。
他将手里的缰绳扔给了一旁的小厮,连日来的奔波让男人看起来冷冽不少,本就锋利的气质更显戾气,他直接去了听澜院。
姜云岁不在。
裴闻漫不经心问起:“郡主呢?”
宜春硬着头皮说郡主不在。
裴闻表面看着好脾气问了句:“她何时出的门?”
“晌…晌午。”
现在已经快傍晚。
她出去了好几个时辰。
裴闻一脸冷色叫来了周述,声线极冷:“你就是这样看着她的?”
周述没想到世子这么快就从邺城回来了。
他还未开口,裴闻已然是没有耐心,抬手打断了他,继续盘问宜春:“从后门走的?”
宜春浑身僵硬的点头。
裴闻这几日都没什么事,索性留在听澜院守株待兔。
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大都一声不敢吭。
一墙之隔。
渐渐传来了少女轻快的声音。
裴闻抬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