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岁埋在他怀里呜呜咽咽,一张脸是刚哭过后的那种可怜兮兮的薄红。
她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让裴闻松口答应她的条件。
裴闻用她的帕子擦了擦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要她在他提前写好的退婚书上按手指印。
这个梦,很长很长。
姜云岁还以为自己回到了那个时候,她是被裴闻的声音叫醒的,她疲倦地眨了眨眼。
屋子里除了裴闻,还有大夫。
侯夫人在这儿等了大半个时辰,夜色太晚,裴闻让人送母亲回了院子。
姜云岁望着眼前这张脸,又开始犯困了。
刚才的梦,实在不是什么好梦。
她撑起精神:“表哥,我怎么了?”
裴闻不许她起床,帮她盖好了被子,指尖无意间缠绕着几缕她的乌发,烛火映着男人略白的脸色,他表现得倒还镇定,他说:“你晕倒了。”
大夫诊过脉象。
却说她没什么病。
可能只是一时气血不足,才晕了过去。
裴闻小时候就觉得她很柔弱,就是因为太柔弱太珍贵了,才该好好藏在风吹不到雨不到的地方。
大夫见小郡主醒了,心里也结结实实松了口气。
方才世子那个样子,还真是吓人。
好像床上的人醒不过来。
就要拿他们开刀。
姜云岁还是迷迷糊糊地,她在这种意识混乱不清的时候,潜意识里叫他都是裴闻。
她说:“裴闻,我困了。”
裴闻抚在她脸上的手指轻轻顿了顿,他顺手帮她理了理头发:“睡吧,我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