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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他好可怕,眉眼阴沉,下颌与唇线皆锋锐地绷紧。
给她的感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天黑欲坠。
压抑的气场中,甚至有杀意。
冉绮害怕地想要后退,但知道他这时候心情不妙,躲避他,恐怕会更让他生气。
她主动上前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胸膛上,问道:“你怎么回来啦?”
他垂下的手攥紧,嘴角扯出个讥讽的笑,“知道我是谁吗,就抱上来。”
冉绮:“霍慈。”
他只要显露出表情,开口说话,她就能分清楚了。
霍慈昨晚听到了,她会叫霍辞哥哥。
所以她说霍慈,就是他。
他突然觉得,这名字真他妈的让人烦躁!
一旁运转的机器发出水声,他瞥了眼,里面是正在清洗的餐盘。
他知道,那之前装的是霍辞亲手给她做的早餐。
她吃完了,霍辞给她做的东西。不,不仅是霍辞给她做的东西,还有霍辞的触手,她也吃了。
霍慈咬紧牙关,攥紧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
霍辞能想明白的,他也懂。
是他自己挖了个坑,骗她说他和霍辞是同个人,才让霍辞……
这屋里霍辞和她触碰过的一切东西,此刻在他眼里都变得无比可憎。
他冲动地想砸碎这一切。呼吸沉了两息,终究还是克制住,抬手用力地抱住冉绮。
他把脸埋在她颈间,沉闷的嗓音微颤:“你喜欢我吗?”
“喜欢呀,怎么了?”
冉绮安抚地拍拍他。
她喜欢他,却也对霍辞说喜欢。
霍慈把脸埋得更深,抱她的力道加重。他像是想融进她的身体,又像是想让她融进自己的身体。
他的手臂用力到发抖,听到她疼得低呼,又立刻放松,顿时宛若被抽空了力气般,整个人无力地压在她身上。
他真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才好。
他连愤怒都不能向她展现,更无法对她诉说。
冉绮温声哄他道:“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是啊,不开心。
何止是不开心!
他简直有了想死的心,想要就这样和她死在一起,立刻独占她。
这样,霍辞就再也不能插足他们之间!
霍慈放在她身后的手幻化,将变成锋利如刃的触须,又按捺住。
杀了她,怎么能呢?
他做不到。
她又关心地问了他几句,得不到回答,干脆就这样吃力地任他靠着。
他听见她哄他:“没事的,不管发什么不好的事,都会过去的。”
“我会陪着你的。”
这话说得真好听。
她会陪着他,陪着他这副躯体。
可不管躯体里是他,还是霍辞,她都会陪着。
他逃避不了,唯有解决。
没错,解决。
他该让她更倾向他。
让她在这副身体陪在她身边的时候,无论操控者是霍辞还是霍慈,心里记挂的都是他。
霍慈仿佛想明白了,缓缓抬起头,对冉绮扯出个笑。
他眼里生出了淡淡笑意,可眼底的红像是刚哭过,又像是渗出了血。
有点吓人。
冉绮踮起脚,要他低下头来,心疼地摸摸他的眼睛,关切地问道:“好点了吗?”
霍慈突然靠近,在她脸上轻吻。
冉绮愣了下,亲回去,一吻落在他嘴角。
唇与唇相碰,软得他眼眸微眯。霍慈舔了舔唇,呼吸沉沉,“你待会儿陪我去公司吧。”
他想,由他操控身体的时候,他要她时时刻刻都在身边。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她眼里也许就能多一分他。
冉绮犹豫道:“霍辞什么时候醒?我去公司,万一他在公司醒来,不就发现我了吗?到时候我该怎么说呢?”
霍慈顿感讽刺,面上不显,“没事,就说你是为了类人贝去公司的。”
对了,霍辞抓了只类人贝。
她想去看看那是不是小珍珠呢。
冉绮问:“我去公司可以看类人贝?”
“可以。”
她笑起来,“那我可不可以把傅含星和心竹姐也带上?”
“可以。”
霍慈让她坐到沙发上去,在她身前蹲下,双手放在她的膝盖上,“不过,去公司之前,我想把一样东西放在你身体里,可以吗?”
阴暗浓稠如沼泥的卑劣与期盼,在他心里肆意疯长。
他已经完全放弃压制情绪,也无所谓霍辞察觉到他的意图后,顿起的狂躁。
冉绮疑惑:“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