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关心他:“你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怎么一回来就这么冲?”
白天的时候,她也搜索了霍辞。
霍辞在这个世界的地位,就像他的居住地一样可以俯瞰整个穹顶。
他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权势,阿谀奉承他的报道,她看花眼都看不过来。
不过那些报道说的都是霍辞,没有一篇提到霍慈。
冉绮看报道的时候就在想:
霍慈那么厌恶霍辞,会不会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被迫生活在了霍辞的光环下?
虽说他们是人格分裂。
但霍慈认为他自己是独立的灵魂。
他和霍辞是同一副身体,霍辞有他的他都有,他却只能做隐形人。
他怨恨,性格古怪,情有可原。
冉绮都有点可怜他了。
她伸出手,轻拍他的肩膀。
霍慈身体僵了一秒,迅速抓住她的手,复杂地问道:“你答应做霍辞的情人,还这样对我,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不就关心一下吗?
不过霍慈和霍辞这么针锋相对,现在看来她不能两头交好。
她已经和霍辞做了交易,那就只能选择霍辞了。
冉绮悻悻然收回手,远离霍慈。
腰间突然被猛地缠住,强大的力道将她拖拽回霍慈身前。
冉绮呆愣地看向腰间透明的触手。
是从霍慈腰后延伸出来的。
触手强韧,不断收紧,仿佛要勒断她的腰。
霍慈身躯挺拔高大,影子像座山一样笼罩着她,声音冷得如同结了冰,“你做我的情人,再这样触碰我,就合适了。”
冉绮:?
另一只透明触手从他身后伸出,快得像一道光影,缠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臂拽出笼子,放在他肩上。
她的手掌被强制贴在他肩侧,一路往下抚摸到他手背。
他反手握住她,毫无笑意地弯着嘴角道:“你看,做我的情人,想怎么碰都可以。”
冉绮:……你们神经病啊!
对了,他们确实是神经病。
她无语地道:“你没必要为了跟霍辞置气这么干的。”
霍慈却像是被定格,突然间整个人都僵住。
她觉得他只是在和霍辞置气?
不……不是的。
霍慈注视着她无奈的表情,松开她的手,触手也缓缓收回。
他失去理智,丢下工作赶回来,只是想听她说清楚。
可她又能对他说什么呢?
他这一刻才意识到,他被嫉恨冲昏了头,自己都没想明白:
——他们还什么关系也没有,她凭什么对他说他想听的那些话?
更何况,她现在看起来,好像只是把当他神经病……
霍慈眼睫颤了颤,问冉绮道:“你相信我和霍辞是两个灵魂吗?”
冉绮视线乱飘了下,然后与他对视,含糊其辞道:“嗯……相信你。”
看吧,她真把他当神经病。
霍辞暗沉的眼眸闪烁了下,笑出了声。
这笑声突兀得冉绮被惊了下,短暂地用被吓到的目光扫他一眼,很快又恢复正常。
她没有鄙视神经病的意思。
但是他这情绪跌宕起伏,一惊一乍的,太恐怖了。
霍慈笑了很久,笑得眼泪都出来,终于止了笑。
很多人,包括研究所的人也有相当一部分认为他是神经病。
他一直知道。
但这还是第一次——他没有因为别人说他是神经病,而产生阴鸷的情绪。
甚至有了一丝苦涩的喜悦。
既然她把他和霍辞当作同一个人,是不是也代表,对她而言,给霍辞做情人,就是给他做情人?
只不过因为霍辞的告诫,她要和他这个“人格”保持距离。
是霍辞在故意针对他,他该反击霍辞才对。
他不该让她感到害怕和为难。
霍慈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冉绮,触手再次缠上她的腰,把她拉扯到他身前。
他一只手按住她的腰背让她贴近他,一只手托住她的后颈,要她仰起头来。
低头,唇向她压去。
冉绮睁大眼睛,一把捂住自己的嘴,“你干嘛?”
霍慈的心生出一丝刺痛。
她能主动吻霍辞,却要躲避他的吻?
她不是把他和霍辞当作同一个人吗?
他拉开她的手,带着隐晦的别扭,道:“我和他是一个人,你躲什么?”
冉绮惊讶地睁大眼睛:他承认他是霍辞的一个人格了?
他是不是在偷偷治疗他的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