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如归略显无措的视线下,女子含泪扬起一个笑来,心酸又充满讥讽,他听见她说,“你还真是...无情啊。”
又是一阵风,女子的单薄衣裙被吹到空中,鼓起一个空空如也的包来,她就这样看着他,眼底浮起各种情绪:疲倦、执拗、讥讽、酸涩和...爱。
慕如归被祝卿若眼底的复杂情绪搅得心神不宁,顾不上解释,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跌跌撞撞地出了南院,看背影颇有些狼狈。
而那桂树下引得他情绪波动起伏的人,在他离开南院的那一刻就止住了泪水,眼含暗色地望着慕如归落荒而逃的背影。
指尖挑下还聚在眼角的泪珠,祝卿若悠悠地向后躺回椅子上。
就该偶尔示示弱,否则他总觉得她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接受。
上辈子的她面对这样几近绝情的话,什么情绪都没露出,一味埋头藏着,慕如归说什么她都点头,就算指尖死死掐在掌心隐隐见血都没能让她露了半点念头。
可能是她从来都不愿将软弱展示给别人看,慕如归以为她同意了,然后便带着好心情地离开了。
如今她向他展示了自己的心绪,展露自己因他伤心欲绝,他又该怎么想?是一如既往的视若无睹?还是对她感到厌烦?还是...会为此感到心神不宁?
不论他是什么想法,都会让快穿者更难攻略他。
她也能赢得更多时间。
祝卿若微微眯起眼,最终放下了五指,软软地落在小腹上,在躺椅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便入了梦。
【慕如归好感-2,当前好感度40。】
卫燃终于对这最近总是往下降的好感度起了好奇,“慕如归和祝卿若进度到哪了?”
系统调出原文,简单概括了下,【现在已经到了慕如归意识到祝卿若的爱,跑去告诉祝卿若他们不可能,然后祝卿若伤心不已,渐渐藏起了对慕如归的爱意,慕如归在祝卿若有意识的疏远后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心思,然后便是追妻火葬场的情节。】
卫燃赞叹了下,“进度真快。”
系统没有声音。
卫燃抚了抚下巴,“空窗期不正是进攻的大好时机吗?”
他另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指尖有规律地点在上面,门外有宫女走进来,缓缓冲卫燃施了一礼,“陛下。”
卫燃随意地应了一声,“起吧。”
宫女应声起身,“礼部差人来问,今年您的寿辰还是一切从简吗?”
往年陛下的寿辰都按他的吩咐简单了事,礼部也只是循例问一问,毕竟眼前这位陛下有些怯懦,巴不得躲在宫里谁都不要见。
传话的宫女本以为陛下会点头同意,然后便让她出去,她脚都伸出去了,突然听得坐在上方的人来了一句。
“为什么要从简?”
宫女以为自己听错了,茫然地“啊”了一声。
卫燃道:“朕十五生辰,自当隆重对待,今年不仅要办,而且要大办特办。”
他认真的语气令宫女为之一愣,在他眼风扫过来时,宫女竟下意识两股战战,忙低了头去掩下面上的诧异,“喏!奴这就去回了礼部。”
卫燃得了想要的,又舒服地往后靠去,眯着眼道:“嗯,下去吧。”
宫女听了这好似懒散随意的声音仿佛得了什么敕令,行过礼便匆忙往外走,走到门口后才松了口气,抚着心口对里面那人还心有余悸。
陛下怎么越来越吓人了?明明还是同以前一般的随和爱笑,可那浑身盖不住的威势让人心中颤颤。
也许是近日来国师的教导起了作用?
这样想来,陛下确实跟冷清的国师有些像了。
宫女忽略掉某些异样的感觉,自顾自将陛下的奇怪之处与神秘的国师联系在一起。她摇了摇脑袋,将里头那些胡思乱想甩开,挺直脊背往外殿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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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往南院去了之后,慕如归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心绪,白天时也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只是他向来无甚表情,在别人眼里就是国师又陷入了沉思,也就没人为此奇怪。
卫燃倒是多看了他几眼,思及系统说的话,如今慕如归该陷入对祝卿若情感的纠结中,等他想通了他为什么会为此投注关注,便也明白了他对祝卿若的心思。
可那样的话,还有他什么事儿?
卫燃唇角微微挑起,又迅速拉平。他状似无意地摔了手中茶杯,瓷器砸在坚硬的地板上瞬间四分五裂,溅起的碎瓷片划破了他裸露在外的脚背,他下意识痛呼一声。
“嘶——”
慕如归闻声看过来,只见小皇帝蹲在地上,神色痛苦地看着自己的脚背,想上手触碰又害怕手指碰了伤口后更痛。
慕如归视线落在小皇帝裸露的双足上,上面一道血痕,从大脚趾底端划至脚背中心的位置,很大一条。
他弯腰蹙眉查看,口中责备道:“怎么如此不小心?”
卫燃微微抬起头,眼底是因为生理性疼痛溢出来的泪水,他任由泪水落下来,脸上却满是坚强。
慕如归抬头正好撞进他眼底,看清里头的情绪时他恍惚了一瞬,眼前的双眸与那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