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夫妻面面相觑,不知该拿儿子如何是好。
真真你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刘彻感叹:“我们以前为何怀疑他是个傻儿?”
以前的眼泪白流了。卫子夫想起往事内心复杂:“陛下,这种事有一就有二。”
刘彻深以为然。
卫子夫令宫女拿她的斗篷。
一盏茶的时间,帝后二人从椒房殿移到太子宫。太子宫内很安静,像是上到小太子下至打扫的老宦官和宫女都歇息了。
卫子夫低声问:“料到我们会来所以找母后去了?”
刘彻颔首,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帝后互相看看,准备转身,枇杷突然从正殿出来,一手端着点心一手拿着茶杯,看到他们突然停下,像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卫子夫向前几步,枇杷慌忙迎上来:“婢子拜见陛下,拜见皇后。”
刘彻示意她免礼:“据儿在茶室?”
“殿下睡了。”听到院里有说话声躲在室内取暖的宫女宦官鱼贯而出,枇杷把小太子用剩的茶点递给小宫女,“婢子喊殿下起来?”
刘彻抬抬手令众人退下:“不必!你也不必伺候。”
“诺!”枇杷做梦也不敢想小太子一马两送,自然想不到夫妻双双过来只是为了教训小太子。
纵然天子这样说了,枇杷依然令厨子用庖厨的炉子煮茶汤,再把等太子醒来再上锅蒸的点心蒸上。
刘彻边走边问:“如果他真睡着了,是叫他起来还是让他继续睡?”
“枇杷才收拾茶室说明他才用过茶点。妾身不信他这么快睡着。”卫子夫撩开门帘步入寝室,帷帐把小太子围的严严实实。
若非时机不对卫子夫真想夸夸儿子身边人,太仔细了。
卫子夫轻轻撩开帷幔一角,小太子安心的睡颜映入卫子夫眼帘,卫子夫微微叹了口气,侧开身让刘彻自己看。
刘彻看她的表情就知道睡眠极好的儿子睡着了。
可一想小太子一马二送刘彻就来气。
刘彻一下拉开帷帐,穿门而入的凉风没能把小孩惊醒。二人想打孩子但不想打死孩子,小太子没有察觉到危险,无意识地拉一下被褥继续睡。
刘彻看到儿子这样不忍心动手:“皇后,把他叫醒。”
卫子夫愣了一瞬,回过神气乐了。
逼儿子发誓的人是她,叫醒儿子的还是她?她上辈子欠他的!
“陛下不舍得叫醒他我们就回去。”卫子夫这次不打算再顺着他。
刘彻:“他是谁生的?”
“他是不是你儿子?”
刘彻挑眉:“皇后,你想抗旨?”
你还少拿这事吓唬我!卫子夫心想,“陛下再大点声他就醒了。”
话音落下,小太子睁开眼,嘴里无意识地喊一声:“父皇,母后。”
刘彻吓一跳,低头看
去,小太子闭着眼睛蹭蹭柔软的棉被。
小太子前世幼时更爱蚕丝被,灵力可以使蚕丝被平整柔软,冬暖夏凉又比棉被轻。现今绣娘达不到那种水平,蚕丝中的空隙大,虽然依然冬暖夏凉,却不如弹成一整块的棉被贴身保暖。论柔软舒适以及气味蚕丝也远不如棉被。有了棉被之后小太子春秋夏才会选择蚕丝被,盖因蚕丝被透气性好。
小太子突然开口也把卫子夫吓得不轻,跟做贼似的。卫子夫反应过来怒上心头,她心虚什么?又不是她一马两送。借着涌出来的怒气卫子夫朝棉被上一巴掌。
小太子陡然睁开眼睛,卫子夫看向刘彻,该你了!
刘彻板起脸:“起来!”
小太子一脸懵懂地坐起来,眨眨眼睛,像是以为他在做梦。
刘彻居高临下地问:“知不知道父皇和母后为何在此?”
“想孩儿啦?”小太子困惑不解。
刘彻噎住,他眼神示意该卫子夫了,不经意间瞥到茶几上的小东西,他二话不说大步走过去。卫子夫以为他要跑,慌忙喊:“陛下——”看清楚他手里的东西,卫子夫愣了愣神,转向儿子满眼笑意。
小太子直觉不好想找帮手,老父亲过来,小太子看向他,金镶玉马映入眼中,小太子蓦地睁大眼睛,它怎么在父皇手上。
刘彻看着儿子傻傻的样子心底暗乐,就该在他不甚清醒的时候审他。
“太子殿下,眼熟吗?”刘彻似笑非笑地问。
小太子心中一凛,面上打个哈欠往被子上一倒闭上眼继续睡。
天家夫妻看到小玉马的一瞬间想过多种答案,唯独不包括他破罐子破摔这种情况。刘彻气得上去抓他:“起来!”
为了少受罪小太子顺势坐起来,裹着被子仰头看他,仿佛说,有事啊。
刘彻气结:“皇后!”
卫子夫很想抱怨,有事喊皇后,没事是子夫。儿子如今这样全是跟你学的,有事孝敬母后,无事不入椒房。
可儿子也是她儿子。卫子夫叹了口气,拨开儿子的被褥,拿起婢女放在一旁的衣裳:“穿上!”
小太子穿好依然坐在榻上,感觉脚冷又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只留一个小脑袋在外面。
卫子夫转向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