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被问住。 春望上前:“陛下,踢球是大将军军中日常训练。要是连球都护不住,哪配当大汉军人。何况其中二人还是冠军侯和从骠侯。他二人的球技您是见过的,指哪儿打哪儿。要是伤着小太子,一定是他二人故意的,您尽管治他们的罪。” 卫青想解释,春望微微摇头,卫青点头附和:“陛下不必担心,臣就是怕他们玩上头,所以叫太子在凉亭下看。” 卫伉点头:“是的。陛下不用担心表兄。父亲不许我们过去。” 刘彻张了张口,坐下:“朕先看看。” 春望悄悄移到花丛里,离小太子仅有十步之远,他喊一声“太子殿下”,小太子看过去,春望指一下他斜对面的凉亭。 从刘彻那边看不见春望这里的情况,小太子却可以可以看清舅父所在的整个凉亭。小太子乍一看到老父亲险些以为眼花了。确定他没看错,叫来在果树下乘凉的韩子仁:“韩韩,你帮表兄看着。” “殿下去哪儿?奴婢陪你。” “我有望望。”小太子朝春望走去。 刘彻皱眉:“据儿怎么走了?” “出恭?”卫青猜测。 小太子六岁了,知道水危险,火不能碰。刘彻想说他担心太子乱跑都说不出口,只能耐着性子等这局比赛结束。 忽然感到背上一沉,刘彻条件反射般反击,卫青慌忙按住他的手臂:“陛下,不可!” 刘彻停顿一下,耳边传来惊喜的呼喊:“父皇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叫人告诉我?” 刘彻扭头,果然是他儿子:“朕不想打扰你。好玩吗?” 小太子跪在他腿上:“好玩。父皇要玩吗?我叫表兄和你玩。” 刘彻露出笑意:“霍去病听你的?” 小太子点头,不敢不听,缠不好他! 刘彻捏捏儿子的小脸:“是不是瘦了?” 卫青禁不住起身。刘彻抬手:“又没说你把太子饿瘦了。” 那您此话何意?卫青真想问出口。他一贯谨慎,先看春望。春望无奈地摇摇头,对着天空翻个白眼。 卫青明白,皇帝心疼儿子罢了。 “肉结实。”小太子伸出小胳膊,“父皇,你摸摸,摸摸,我的肉是硬的。” 刘彻捏一下,软趴趴的:“确实比以前结实。怎么回事?” “踢球啊。”小太子炫耀,“父皇,表兄踢好我们踢吧。” 刘彻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一声:“这么热的天踢球,也不怕中暑。” 刘彻烦得皱了皱眉,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公孙敬声,今日是休沐吗?” 公孙敬声从侧门进来的,可以看到刘彻这边的凉亭,但亭中人被花草树木挡得严严实实。公孙敬声心惊,他怎么好像听到陛下的声音了。 “公孙敬声?” 公孙敬声轻呼:“没听错?” “我先走了。” 刘彻循声看去:“还有谁在那边?” 无人应答,像是连公孙敬声也原地消失了。 刘彻给春望使个眼色,春望用遮阳伞拨开花丛,惊得以为看错了:“昭平君?” 卫青和刘彻双双看过去,双双诧异,他怎会在此。 昭平君向来任性,他才不管祖母有没有绑过卫青,卫青恨不恨祖母,他在半道上遇到公孙敬声,得知小太子在大将军家中,不必担心碰到他皇帝舅舅,非要跟公孙敬声一起来,美其名曰,陪太子殿下玩。 昭平君躲无可躲,抬手行礼:“舅舅。” “还知道朕是你舅舅?”刘彻没好气地瞪他,“滚过来!” 昭平君瞥一眼公孙敬声,你怎么不说舅舅也在。 公孙敬声低声说:“今日非休沐,陛下这时候该在宣室批奏章才是。要知道他在我就不来了。” “磨蹭什么呢?”刘彻拔高声音。 花丛里种着牡丹,俩人不敢从花丛过,只能绕上抄手游廊。有一段路刘彻看不见他们,俩小子很想趁机溜走,闻言慌忙跑过来。 小太子趴在老父亲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肩:“是来找我的吗?” 公孙敬声:“我放假前去找你,你就不在宫里。这都几天了,还在舅舅家。舅舅家有什么好玩的?” 卫青气笑了:“我还在这里呢。” 公孙敬声走到刘彻个跟前,跪在坐垫上:“敬声拜见陛下。” 昭平君跪到他身边行礼。 刘彻:“坐吧。” 二人不想,又不敢反抗,只能就地坐下。 昭平君记事后从来没有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