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运气守恒定律(3 / 5)

污点吧”的眼神睥睨我,我都深深怀疑,他当初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了。

不过起码从我学说话这件事不难看出,他应当早就对我不怎么存在的文学天赋有所预见。

药效发作的时候,我整个人像是泡在温水里,连大脑都钝了。我手软脚软地靠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女仆们忙进忙出,擦拭餐具,为晚餐做准备。脑袋里迷迷糊糊地想,横竖香粉要打广告,要不要干脆以艾尔·索恩小姐的名义来宣传得了。反正她才是摘下希恩这朵高岭之花的女人。

想得太多,脑子里思绪杂乱,头也开始疼。

唯一令我担忧的是,今晚可是我邀请了谢伊来家里吃晚餐。如果在她抵达之时,我还没痊愈康复,我这个女主人怎么完美地招待客人?

她会不会因此嫌弃我太麻烦,动不动就生病,再也不肯跟我一起出游?

昨晚她才刚背着走不动路的我回家,听我絮叨了一路的废话,万一她就认为是我是个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人可怎么办?

我懊恼地想,早知道自己吹风就病,本就应该多带一件斗篷。现在好了,一生病,什么事情都被耽搁。

撑着扶手站起来,我有气无力地跺跺脚,警告自己别懊恼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布置什么样的花束在桌席上,才能与我亲爱的友人相配?

谢伊说她最喜欢的礼物是鲜花。我看了眼天色虽然阴沉,云层厚结,却远还没到下雨的程度,索性拎起剪刀到庭院里去亲自剪些花回来装饰。

然而就在我抱着花刚回到廊下,还没走进屋内,就远远看见有人骑着马纵驰过道路,笔直地朝大门冲来。

我立在庭院的白色石制雕塑边,风吹得我的裙摆像海波一样徐徐展开,飘摇不定。

那不速之客几乎是从马背滚下来,顾不上摔伤的膝盖,拔腿就冲来,边跑边跟守门人大喊着什么。

风刮落来人的兜帽,露出一张年轻稚嫩、混杂着焦急与无措的脸庞。是行商人协会的一个年轻学徒,老是沉不住气。于是杰拉米把他留在王都,有时也安排他做些送信跑腿的活计。

他这么慌张,是发生了什么?

果不其然,他连马都顾不上,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一望到我便眼睛一亮。

冲我就是石破天惊地一喊:

“伊莉丝小姐,第一骑士团来了好多人,把我们商行给围起来了!”

我眼皮一跳。

“别急,你先喘匀气,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说。

在听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叙述后,我将抱着的花束交给急急奔下台阶的季莫法娜,对与她一同来的罗莎说:

“我有一封信需要你现在、立刻乘坐伊尔兰家的马车送出去。”

季莫法娜为我披上厚实的外衣与披肩,我冰凉的手脚感受到回暖,踩着台阶一级一级走进呼啸的狂风里。

“现在,我们出发吧。”我说,“去商行。”

……

第一声惊雷在天边炸响,好似有条龙在云层里打了个滚。

马车一进入商行所在街道,我就看见有行人与居民对着商行被堵住的大门指指点点。

两名身穿第一骑士团制服的年轻男人面无表情地守在门前,不让任何人进出。就连我们这一行人,也是在亮明身份后,他们才让出通道。

我牵起裙摆,朝着光线昏暗的室内走去。

原本这里一贯都明亮整洁,窗明几净。阴天也会点亮灯盏,让室内充满光明。今天我一踏进商行的接待厅,便觉得扑面而来的压抑。

只有几盏老式灯烛亮着,光焰挣扎欲灭。

厅内也有几名相同制服的高大男人把守,他们无声无息地站在墙边,本身对在场的每个人都是震慑。

商会长在外地,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否则留守的账房和学徒也不会急到来找我。

我呼出口气,在学徒搬来的红丝绒软椅里坐下,手指搭在金色的扶手上。

“是哪一位想见我?”我开口道。

背对我的一把长椅后站起一高一低两个身影,都是短发,穿着骑士团的制服。可是一个高大健壮,一个清秀纤细。

纤细的那个人影走出阴影,右手按在剑柄上,昂首阔步朝我走来——她的面容暴露在天光下,是艾尔·索恩。

另一个男人跟在她身后,看来这一群不速之客是以艾尔为首的。

“伊尔兰小姐,好久不见。”她朗声朝我颔首致意,抬臂朝身后的男人一指,“我们既然认识,就不做介绍了。这位是詹姆斯。”

她顿了顿,一本正经地说:“也是你们商会的受害人。”

我身后的小学徒发出不屑的嗤声,小声嘀咕:“骑士团什么时候能代替法庭裁断谁是受害人了。”

换做一个月前,艾尔肯定忍不住反驳对方。只是经过小半个月瓦罗娜夫人的栽培教导,她的忍耐力大大上升,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