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将浑水摸鱼的摘了出去:“这些都是官绅家的田产,他们要是缺耕牛,农具,要官府提供也可以,交税!”
假冒官绅的事情,程子安还没来得及收拾,不急。
大家已经见识了程子安的细致,对数额方面尤为精通,当下老老实实,将这部分减掉了。
不过,想到那么多的金银财宝,他们心里还是痛得很,舍不得。
有人试探着问道:“程知府,云州府手头该松了,光买耕牛与农具,应当花不了这般多的钱财,程知府可是要拿去购买粮食,缴今年的税粮?”
程子安神色自若道:“不,拿来修水利。”
大家不解,道:“水利?”
程子安道:“粮食短缺是长久的问题,受限于种子,粪肥,耕种力,天气。前三者中,粪肥勉强好解决些,种子与耕种力,一时难以提高。对于天气来说,天威莫测,听起来最是难解,倒是可以对付一二。修建沟渠,防止洪涝灾害,能减少些损失。”
“修建沟渠,征召民夫服徭役就是,哪须得钱财?”
程子安哦了声,道:“伍县令,你家的老牛,累得躺在地上都口吐白沫,喘粗气了,你可还会给它套上枷,让它下地犁地?”
伍县令尴尬了下,心道这些穷苦的百姓向来如此,谁叫他们命不好,投生在穷苦之家。
累死累活,挣不到糊口的粮食,是他们太笨,有本事就去考科举,考中之后做官,就能享受荣华富贵了。
伍县令道:“朝廷向来有规定,粮税,服徭役,缴纳人头税等等,这是他们应做之事。程知府好心暂且免了赋税,难道服徭役时,还要供给他们饭食?”
程子安想笑,但他没笑出来,问道:“伍县令饿不饿?”
今日太忙,已经过了午饭时辰,伍县令先前没察觉道,听到程子安一问,不由得感到肚皮空空,道:“下官是有些饿,不过程知府忙,先做正事要紧。”
程子安笑说好,“你们先去用饭吧,伍县令且先等着,我还有些事情问你。”
其他人陆陆续续走出值房,伍县令见莫柱子提了食盒进屋,程子安吃了起来,他坐在一旁,闻着莲子汤的清香,肚子便更饿了。
程子安并没有要招呼他用饭的意思,边吃着饭,边问伍县令一些问题。
伍县令喝了口薄荷茶,暂时缓解了下,回答着程子安的提问。
用过午饭,莫柱子收走了食盒,其他县的县令也用过饭进了屋,惟有伍县令一人饿着肚皮,继续议事。
一下午下来,伍县令喝了一肚皮的薄荷茶,不断跑茅厕。跑到最后,他浑身无力,手都开始发抖。
天色转暗之后,程子安道:“你们回去福客来吧,伍县令留一下,我还有些事情要与你说。”
伍县令这时心里明白了些,他感到苦不堪言,莫柱子又送了食盒进屋,揭开食盒,炊饼的气味飘散,实在是受不住了,心跳得飞快。
程子安净手过后,拿起炊饼撕开,慢悠悠吃着。
伍县令白着脸,起身长长作揖下去,道:“程知府,下官知错,还请程知府大人大量,莫要与下官一般见识。”
程子安咦了声,道:“伍县令何错之有?”
伍县令挣扎了下,硬着头皮道:“百姓吃不饱饭,身子瘦弱,实在经受不起徭役之苦。”
程子安唔了声,笑了起来,笑意却不达眼底,眼神冰冷,道:“平民百姓不是人,他们是牲畜,是奴隶,这是他们应得的,是他们的命不好,死活与人何干?”
伍县令冷汗直下,惶恐不安地道:“程知府一心为百姓着想,是下官见识浅薄,程知府莫要怪罪。”
程子安感到意兴阑珊,挥挥手道:“你回去吧。”
伍县令如释重负,赶紧作揖施礼,慌忙转身往外走去,捂着空荡荡的肚皮,招来等候着的师爷,厉声道:“快些回福客来,让他们不拘什么饭菜,抓紧送一份上来!”
师爷不知发生了何事,忙不迭向福客来跑去。
伍县令喘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苦不堪言小声嘀咕道:“哎哟,真是恶煞老夫!瞧上去年纪轻轻,生得又俊美,竟然这般多能折腾人的手段!”
先要彻底改变云州府的现状,除非打破官绅不平等的制度,还有粮食亩产提高,百姓能吃饱饭,大周能免除各种对种地百姓征收的赋税,包括粮食,人头税,徭役等等。
哪一样都难,程子安现在要做的,是将云州府仅有的劳动力保存下来,先让他们活下去。
收缴来的钱财,除了买粮食应对各种饥荒,灾害,支付民夫服徭役的口粮,还要留存一部分,作为后面启动的免费学堂资金。
买粮也不能随便买,要是大手笔粮食购入,会造成粮食价钱上涨,谷贱伤农,谷丰亦伤农。
这中间门受到影响的,还有一部分城内无地,靠着做小买卖买粮吃的小商户。
各县的县令随着程子安一起,带着善于种地的老农一起,顶着太阳下地,学习种植之道。
苏钱粮与庆川,莫柱子等人,一同被派了出去,与往常那样前去各州府,购买农具耕牛。
至于种子,程子安给周边的州府知府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