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第一位评委已经品鉴完毕。看来大家今天都很想快点下班呢。”主持人的俏皮话是压垮阳太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可怜的男大学生,伸出自己的筷子,夹住料理中最特殊鲭鱼蟹肉创意寿司,咬下一大块。
空气中,忽然迸炸出“噗”的一声,谁的灶台边炸了一把,冒出一股黑烟。
所有人都惊讶地望过去,面面相觑。
“没事。没事。”乾十字文摸一把黑脸,扭转下手中的料理喷枪,决心回去就给自己买一个!他太久没有使用这种料理喷枪,一时间都忘了这东西要怎么开关了。
乾十字文慢悠悠站起来,洗干净手,再度尝试用喷枪给自己的料理画上一个句号。
会场里,不知道是谁率先发出一声笑,接着稀稀拉拉的笑声和讨论声响起。
“他是谁啊。”
“好像是什么乾?哎,复活赛第一天大家都是来试试的,我都懒得记名字。”
“也对,人实在是太多了。记菜都来不及。”
“这家伙准没戏了。他到底会不会用喷枪啊。”
幸运评委阳太也将目光挪回来,他终于学乖了,浅浅尝了一口创意寿司便放下,跟其他评委一起等待下一位选手的料理。
没什么意外了。评委阳太心中期盼下班,他等会要去厕所,要结束后第一个冲去厕所!今日的胜利无例外属于武内选手,毕竟一个连喷枪都用不好的菜鸟,是绝对打不过连胜数场的守擂……
“噗嗤。”
这是料理喷枪开动的声音,随着餐盘端上,火舌舔过蟹壳,三位评委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料理的真面目,芝士的香气扑面而来,带着一点融化的芝麻香味,捏住喉舌,悠悠晃晃地叫人吞咽下口水。
“咕咚。”
阳太听见自己的声音,他的肩膀猛地耸起,大口呼吸的同时,已经饱胀的肚子顶了顶,阳太被迫挺起腰,脚用力踩住地面,意图用不同的力压制住自己的欲望。
好想吃。
这是什么,好香啊。
可是。可是已经装不下了,肚子好胀,会坏掉的。
乾十字文停火。他用防烫夹将三个满当当的蟹壳端上桌,放好勺子,礼节性说道:“请慢用。”
远月提供的螃蟹,步足和鳌足上都长有细密的蟹毛,从称呼上倒是和华夏那边一样,统称为“毛蟹”,实际上两种螃蟹是截然不同的产物。
华夏南方的“毛蟹”通常是“河蟹”,又称为“中华绒螯蟹”,壳色墨绿,多生长在淤泥之地,是华夏南方常见的一种蟹种。
而远月这次提供的“毛蟹”,则是日本海常出现的“红毛蟹”,其外壳鲜红,大鳌上的绒毛并不似中华绒螯蟹那般茂密。在华夏北方也曾大面积养殖,吉林省更是直呼这种螃蟹为“毛蟹。”
站在厨师的角度,这两种螃蟹因为运动习性、生长环境、养殖场,肉质和烹饪方式都有显著的不同。
这也是乾十字文没有选择自己惯用的华夏料理,转而结合一路上品尝的新风景,尝试制作创意料理的原因之一。
改变食材的口味和风味对乾十字文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但他就想要白嫖一次食材啦。
这个季节,螃蟹也很贵的啊!而且还要买一大堆泰式料理要用到的香料,还要购置自己不是很清楚的西式调味品,乾十字文一想到这些,钱包便痛起来了。
好贵。
他网上还刷到好几个奶酪和芝士的评测,搜索一看,直接被价格劝退。乾十字文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想不明白自己的钱都去哪里了——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结束食戟,去找自己的有钱朋友睿山枝津也讹一点了!
睿山不会在意的吧。
嗯,大不了再给他分享一个新食谱嘛。
乾十字文心思又飘走了。他其实输掉比赛也没关系,毕竟来参赛只是脑子一热,加上杀手唐在旁边怂恿什么“杀鸡儆猴”“一劳永逸”“就当做去华夏的磨刀石”等等。
乾十字文可没忘记,自己是来“快刀斩乱麻”的!
那什么时候去打败司瑛士呢?乾十字文又盘算起来,根本没注意评委席上小小的混乱。随着香气的渗透,评委阳太大口地吞咽口水,手指在勺子处扣搔难耐。
吃。
还是不吃?
可是,再吃下去——
“这个香味,是布里芝士的香味吗?”其中一位评委观察着蟹壳。饱满的红色蟹壳用料理喷枪席卷后,周遭一圈呈现出碳化的焦白。而越过那一圈焦白,蟹壳作碗,金黄的芝士宛若膜,被里头的馅料填到鼓胀,点缀的芝麻在高温中陷进去,密密麻麻簇成一团,芝麻特有的油脂从中分泌出来,看着额外有食欲。
“是的。”乾十字文想起秋山勉给自己的补课,简单介绍道:“我目前只吃得惯布里芝士。”
这种用牛奶和羊奶制作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