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笼包本就会超额完成,老板又是借给他们厨房,又是带自己去早市,一份早餐已经是很划算的事情。
久我照纪应了两声,浑然感觉两人气氛比之前更好,心情也愉悦起来——直到他走进乾十字文的位置,看见他手底下的面皮。
擀面,擀皮,一定要把皮擀到很薄。久我照纪自己也尝试过,不过他绝对做不到乾十字文如今的程度:单个面皮放在桌子上,依然能够透过皮子清晰地看到案板的纹路。
这已经不是擀面技术的高超,而是揉面技术的高超。
久我照纪自己也做华夏料理,他清楚揉面是一切面点功夫的基础,是所有面点的奠基石。他越清楚面点功夫的难度,便越难放下乾十字文这个人。
基本功?
呵。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久我照纪老老实实清洗一遍豆浆机,将泡好的豆子打磨成豆浆,过滤再打磨。哄哄的机器声中,久我照纪幻想自己不是在打豆子,而是在打乾十字文,慢慢地气又下去了。
等他过滤好豆浆,乾十字文把味道也校准到自己满意的程度,开始包包子了。他在这一步除了快就是美。手指下上挪动,转着圈捏褶子。久我照纪把豆浆煮好了,该做的都做了,连搅拌都结束了,等豆浆凝聚成豆腐脑的过程中,空出手要来帮乾十字文。
他坐下。
站起来。
“咦?”乾十字文问道:“怎么了?久我。”
久我照纪才被豆浆机平复下去的气性上来了,他道:“我不想自己的包子和你的包子放在一起。”
可能。大概。或许。会被衬托得很丑。
世界上就是又这么神奇的事情。特别是华夏面点这类造型吃手艺的料理,是真能做到“看料理猜厨师”。经常一个家里,父母包的饺子和子女包的饺子泾渭分明,一个锅里都能看造型分“这是谁谁谁包的”“谁包的自己吃”。
乾十字文没有这样的经验。
他在雾屋做后厨,是碰不到面点类的料理。而在家里,他通常一个人做一个吃,也不会有大家庭其乐融融包饺子的场景体验。到久我照纪面前,他只会觉得有些难过。
“我包的很丑吗?”乾十字文看一眼自个板板正正的小笼包,特地将它们摆整齐,道:“哎。还是基本功不过关吧。”
快点闭嘴吧。
久我照纪发誓乾十字文再这样说话,他那些扭曲的想法就要继续扭曲下去了。他闭上眼睛揉捏自己的人中,提口气道:“让开。我包给你看。”
让他给乾十字文的凡尔赛开开眼吧!
他的动作不说行云流水,也算是教科书级别的动作。从包馅料、手指捏住面皮,向上提的同时捏出褶子,收拢出一个口子。乾十字文认真看着,为了看得更细致,他凑近一些,这段时间一直没打理的发尾,掉到久我照纪的脖后。
“好标准啊。”乾十字文忍不住夸赞道:“久我你真厉害。”
他动起来,久我照纪就忍不住发痒。他被乾十字文这种不知所谓的夸赞躁红了脸,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那个小笼包放在乾十字文的作品边上,起来按住乾十字文的脑袋,狠狠批评道:“快点给我闭嘴吧。”
“唉?”
久我照纪翻个白眼,洗手看看自己做的豆腐脑。
喜欢乾十字文,但不代表他会容忍乾十字文一直在自己面前秀!可恶。久我照纪揉揉自己的后脖子,发誓等稍后回来,一定要压着乾十字文去理头!不然就买个小发带,把头发给扎起来。
乾十字文则看着久我照纪和自己的包子,陷入了审美盲区。
诚然,久我照纪说他的包子更厉害。乾十字文却很了解自己——阿巴阿巴,这种设计到摆盘和审美的事情应该叫司瑛士来!乾十字文闭上眼都能回忆起司瑛士那配色匀称,叫人赏心悦目的烤鲑鱼。
好吃又好看。
“久我。”
“别说话。”久我照纪打眼就知道这家伙么有任何反省,机智堵住乾十字文的话头,“等下还要上锅蒸。你看看时间。”
乾十字文瘪瘪嘴,将话咽下去,又看看自己的小笼包和久我的小笼包,半天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算了。好吃就行了。
他全部包好,屉布也洗干净,晾干到差不多的地步。因为小笼包数目众多,乾十字文只好分成三批上锅蒸,三层蒸笼加上底下的热锅,几乎到少年头顶了,乾十字文个子高当仁不让负责起了这份工作。
他小心翼翼确定这个高度可以,转过头,久我照纪已经在旁边处理咸豆腐脑需要的卤汁。
“干香菇、干木耳、干黄花菜。”乾十字文笑道:“买回来就泡了啊。”
“等你要多久。”久我照纪还是没从自己那个丑小笼包中回过神来。他提前加了料酒和红薯淀粉腌制的肉汁下锅,量并不多,乾十字文估算下也就是两个人的分量。他见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