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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纵心想:惹恼新夫人、被打得半死……上辈子有这些事吗?
好像没听说。而且,从焦琴在朝上的表现来看,他身子骨还算健康,完全没有数月前还被打个半死的痕迹。
不过,这些也说不准。也许他就是恢复快,而且挨打之后背主,逻辑上也说得过去。
算了,先去看看。
抱着这样的想法,秦纵穿过回廊,穿过假山池水。他未特地欣赏,但偶尔见到一尊怪石,脚步还是要停留须臾。看着池上随夜风摇曳的荷花,更是心想,这可是实实在在“出淤泥而不染”。
终于到了宅子东面。秦纵可以负责任地说,方顺这住处,规格远超自家的将军府。要赶超朝中几位精于享受的尚书,也不是什么难事。无怪他在茶馆盯梢的时候,听不少人把方顺家叫做“小皇宫”。
是有不敬,但足够生动。
原本想着还要花一些时间,才能找到关押小厮的柴房。没想到,情况比他想得简单很多。
这个点了,还有人不曾歇息,加班加点地去折磨被关进柴房的昔日同僚。
一声声惨叫传来,哪怕是秦纵这种从小在战场上长大的,都听得头皮发麻。他不由加快速度,没想到,走到一半儿,声音没了。
秦纵心头一紧。
有前面的状况在先,他不得不往最糟糕的角度考虑。
焦琴不会人没了吧?——是不至于,可是……
正想着,又两声惨叫落入耳中。
秦纵瞳仁一缩。他莫名有种直觉,最后两声惨叫,似乎与前面的声音不同。
到底怎么回事?
再往前去,答案终于揭晓!
柴房的门竟然开着,里面隐隐躺着两个影子。
秦纵奔向前去,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人正穿着方宅小厮的服饰!
他们歪着脑袋,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倒和被秦纵前面劈晕的人有些相像。
月色只下,屋中影影栋栋,看不分明。
还是秦纵拎了挂在外间的灯笼过来,才终于看清,柴房之中竟然满是血印!
光是看着,就能想象,焦琴在里面受了多少折磨。
他喉结滚动一下,脑中疑问再度翻腾而上。不过在那之前,秦纵猛地反应过来,朝外追去!
从前面惨叫声传出的时间来看,焦琴定然不曾走远!
从倒在地上的两个小厮,加上柴房外的脚印看,今天晚上,除了他以外,还有另一个人出现在方宅。
是谁?!
秦纵心脏“怦怦”乱跳。
他脑海里冒出无数答案:贤王、太子、齐王……殷玄。
最后一项无疑是最糟糕的结果。不过秦纵转念一想,觉得不至于如此。
无论是不是因为阿父面圣的影响,总归,查证苏明渊贪污一案已经是殷玄本人的任务。他需要案情水落石出,证人自然要好好活在京城。不需要案情再有进展,直接把证人杀了既可。像现在这样,把人带走的,更像是其他人的行为。
他顺着脚步方向、顺着不时滴落的两滴鲜血,朝前追去。不多时,见到一个背着重伤的小厮、要往外去的身影。
秦纵喝道:“阁下是谁,何不亮明身份?!”
那人未理会他。
秦纵想到对方的行为,又道:“实不相瞒,我亦是听说了这小厮的消息,心怀不忍,欲将他救下。”
——所以,如果你也有什么需要通过这小厮达成的目的,咱们两边是不是可以合作一下?
来人听了这句,终于回头。
一张黑布,蒙住对方半边面孔,唯有额头、眉毛、眼睛露出。
可仅仅如此,也能看出此人生得一副好相貌,剑眉星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