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唤回理智的梁叔连连敲打脑袋。
防御的堡垒变弱,三只怪物趁机逼近。
猫女的压缩空间异能,使客厅的物品支离破碎,碎片乒乒乓乓。
蛇怪的四周伸出密密麻麻的黑色丝线,依附看不见的护墙毁坏。
与此同时,三只怪物感到无形的压力挤压身体。
猫女怒瞪炸毛的小黑猫,正是它使出相同的异能。
一声粗喘扭转局势,跪坐的梁叔闭上眼,满头大汗,与脑里的幻象角力。
他胜一筹,护墙便增强一分。
张先生,小姐,你们快回来!
砰砰砰!
二楼砸门锁的巨响心惊肉跳,南栀高举张零房间的椅子,拼命地砸乔园房间的门锁。
偶然,她还没砸下去的时候,听见门后响起咀啖的声音。
层层叠叠的,有很多小东西一起咀啖。
所有毛孔仿佛被电流刺激,泛起鸡皮疙瘩,她全身都在拒绝进入这个房间。
她偏不。
偏要进去。
锁头终于被砸坏,她没发现里面的咀啖声已经消失。
一踹开门,丝丝缕缕的黑气缭绕白衣少年,转眼收进他的体内。
他回望门外的人影,脸上的阴郁还没散去。
南栀瞧见他没有挂彩,稍微放心。“黑气不是魔才有的吗?为什么你也有?”
他戴耳钉的动作顿了顿,嗓音暗哑:“害怕?”
“起初是害怕。”
他别过头,感到喉咙吞下烧红的铁般。
“现在——”
“下楼。”他飞快地打断,“他们等着。”
一楼的客厅一地狼藉,电视柜碎成渣渣,反光的碎片遍地开花,沙发破破烂烂。
三只怪物攻不破梁叔的护墙,破坏客厅泄愤。
“……好疼好疼……求你们帮帮我……”人鱼嘴里呻/吟求救,溃烂的鱼尾却摔打破烂的沙发,以疼止疼。“我不想死……不想这么疼……”
脸盆里的银鱼又跃出水面,宛如河汉的银色鱼身,落入人鱼的眼中。
它使劲摔打沙发,血污沾上沙发的皮革。
溃烂不堪的鱼尾,被沙发木架的尖刺刮下一层鳞片,刮破很多脓疱,痛不欲生的它满地打滚。
这时,它发现蛇怪和猫女抓空气挣扎,如梦方醒。
它爬起来,脏乱的长发遮挡半张脸。
“幻象?你不是没法使用异能的吗?不是你……”
它蓦地盯着楼梯的方向,目光如刀。
“啊。”楼梯上的南栀忍疼轻呼,头晕目眩。“它撕碎我的幻象,用精神力攻击我。”
张零黑眸凛冽。“你对付那条蛇。”
乌泱泱的黑色蝴蝶群涌现客厅,大得不像话的青凤蝶混入其中,梁叔和小黑猫一喜。
蛇怪的黑丝是张零的克星,南栀专心对付它。
它和瞿医生长得一样,她起初有些不忍,但想到真正的瞿医生可能被它所伤,狠下心来制造幻象。
要对付它,南栀改变方式。
它的嫉妒、痛苦写在脸上,经历过求死不能的折磨。
她反其道而行之,让它陷入美好的幻象。
它变回人类,皮肤没有长蛇鳞,成为一名医术高超的兽医。
它治好很多宠物,受到员工和客户的爱戴。
蛇怪怨恨的表情逐渐平静,泪水无声地流下。
它“回”到家里,和父母、弟弟一起吃饭聊天。他们不再露出恐惧的眼神,不用纠结是否向收容人员举报,回到从前的时光。
黑色蝴蝶群把它包围。
它在温柔乡中死去。
挂在梁叔胸口的小青蛇目睹一切,亮晶晶的蛇瞳恍然蒙上一层水光。
蝴蝶群中,伤痕累累的手抓向茶几,却被无形的护墙挡下。
“……朋友……会背叛的……你不需要朋友……”
手不停地刮看不见的护墙。
“你不需要!只有我能当你的朋友!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是我拥有那条因果链!不公平啊——”
蝴蝶群里的猫女被堵住喉咙,剩下生不如死的呜咽。
茶几上的小黑猫低下头。
脸盆里的银鱼跳出水面,似乎是安慰她。
被蝴蝶啃食伤口的人鱼哼出悲伤的调子。
歌声拥有致幻的能力,只是它太虚弱,梁叔和张零意志坚定,中招过的南栀几乎免疫。
最后的歌声,祭奠给他们困在黑暗中的自己。
电视柜的黑暗窟窿消失无踪,三只怪物尸骨无全,仿佛从没出现过。
南栀跨过一地的狼藉,带来药膏。
“咒域还没消失,到底这个咒域怎么运作的?”她轻轻地给小黑猫涂耳朵。
梁叔给小青蛇涂后背。
张零在白纸上写写画画,画出思路来。“出现的全是我们自己,要说平行世界有些牵强。平行世界不相交,打破镜子连接另一个宇宙世界不太可能。”
南栀点头赞同。“要是以你的量子纠缠说法分析,另一个自己是相互影响的另一个粒子,只有测量其中一个粒子时,另一个粒子才起变化。我想起,我们在意摔落的物品后,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