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一拍桌桉喝道:“吞吞吐吐作甚,禄儿究竟怎么了,还不快说。” 唐仁一咬牙道:“公子他死了……” 严凯闻言一呆,随即条件反射一般抓住手边的茶杯便向着唐仁狠狠的砸了过来,口中怒喝道:“好你个唐仁,老爷我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诅咒禄儿……” 彭的一声,唐仁不敢动弹,生受了那一下,只痛的龇牙咧嘴,可是依然哭丧着一张脸道:“呜呜呜,老爷,小的没有诅咒公子啊,公子真的死了!” 严凯豁然起身,因为起身天急促的缘故,直接将身前的桌桉都给撞翻了,面色铁青的盯着唐仁,伸手抓住唐仁的衣领,眼中泛着无尽的怒火吼道:“快说,到底是谁害了我的儿……” 严禄那可是他的命根子,这些年来他也不是没有努力想要再要几个孩子,可是严凯却发现,哪怕是他纳了妾侍,依然是没有什么用处,几个妾侍的肚子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动静。 这让严凯意识到自己恐怕是真的只有严禄一个独苗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严禄才被娇惯的性子乖张暴戾,甚至严凯都不得不将其送到县学,希望严禄能受到那些学子的影响,稍稍收敛一些心性。 可以说谁要是动了他的儿子的话,严凯绝对会发疯的,那等同于是要他断子绝孙啊。 这个时代,断子绝孙之仇,比之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来也不差什么了。 所以说严凯的反应一点都不稀奇,而唐仁以极快的速度将宋广生、谭渊二人带着县学学子去向李桓讨一个说法,结果被李桓下令屠杀的事情细细道来。 噗通一声,严凯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之上,脸上满是惊骇之色,显然是没有料到杀死自己儿子的竟然会是锦衣卫的人,而且还是那凶名传遍天下的锦衣卫指挥使李桓。 因为朝廷邸报的缘故,严凯比之许多人更清楚一些关于李桓的消息,就像不久前的一份邸报之上,就有天子加封李桓为太傅、执掌锦衣卫,提督京营的诏书。 相比李桓这等大人物,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罢了,自己同对方相比,简直就是萤火比之皓月。 严凯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同李桓扯上关系,甚至可以说对方还下令杀了自己的儿子。 忽然之间,严凯死死的盯着唐仁道:“你确定禄儿是被锦衣卫给杀的吗?” 唐仁点头道:“小的得到消息的时候派人去打探,确定公子的确是随同宋教谕、谭渊他们一起被锦衣卫杀了。” 说着唐仁犹豫了一下道:“甚至就连小公子的尸体都还在锦衣卫的手中呢!”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严凯一声怒吼,眼中尽是痛惜以及绝望之色。 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就这么的死了,他严凯绝后了。 一想到这点,严凯心中就忍不住升起无尽的怒火以及不甘,双手紧握,咬牙切齿的道:“李桓……李桓,严某与你不共戴天……” 唐仁看严凯那一副模样低声道:“大人,那可是锦衣卫指挥使啊,咱们……” 严凯闻言如同风魔了一般盯着唐仁道:“你是想要我放弃为禄儿报仇吗?” 被严凯那一副疯狂的模样吓了一跳的唐仁几乎是本能的后退了几步,颤声道:“小的不敢。” 不过很快严凯便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目光之中依然充斥着杀机,但是很明显已然恢复了几分理智。 好歹也是能够高中进士的人,哪怕是再怎么的愤怒,他也清楚自己同李桓之间的差距。 甚至可以说除非是出现什么奇迹,他想要为自己儿子报仇简直就是一个奢望。 忽然之间严凯看着唐仁道:“你说宋广生他们是被李桓以什么罪名杀的?” 唐仁颤声道:“冲击朝廷命官,意图谋反。” 严凯闻言突然惨然大笑道:“好一个意图谋反,好一个意图谋反啊,他李桓好生狠毒的心思,沾上了谋反二字,不是死,那也是死了。” 唐仁闻言顿时面色为之一变,看着严凯,惊呼一声道:“老爷,您的意思是说少爷他们那么多人被锦衣卫以谋反的罪名杀了,李桓还不肯罢休吗?” 严凯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声道:“他李桓会不会以谋逆的罪名搞什么株连我不知道,可是一旦锦衣卫查清楚了禄儿的身份,到时候我这余姚县令怕是也就到头了。” 说着严凯心中满是不甘,他寒窗苦读多年,好不容易方才高中进士,又费尽了心思才得以谋求到了外放为官的机会。 眼看着好日子方才开始,结果就因为李桓,他严凯非但是要断子绝孙,还要仕途断绝,那他严凯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些,严凯眼中充斥着无尽的恨意。 “李桓,本官就算是死,也不会要你好过。” 一旁的唐仁努力的将脑袋埋下去,不敢抬头去看严凯那一双令人心季的眸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仆从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正满心的杀机与恨意的严凯陡然之间抬头看向那仆从,仆从正好看到严凯那一双令人心季的眸子,直接吓得跌坐于地。 唐仁见状喝道:“慌慌张张作甚,还不快说,有什么事?” 仆从战战兢兢的道:“大人,锦衣卫……外面有一队锦衣卫的人要见大人。” 唐仁闻言不禁面露惊恐之色,下意识的向着严凯看了过去。 “大人,锦衣卫的人不会是来……” 倒是严凯闻言虽然面色一变,可是却不像唐仁那般慌乱,长吸一口气,沉声道:“不要慌,锦衣卫的人如果说真的是来抓本官的话,那么这会儿就是冲进来,而不会让人前来通秉了。” 听严凯这么一说,唐仁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的担忧之色不减道:“可是大人,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