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的冲击,若是这些出身于书院的文人士子不结党也就罢了,一旦想要结党,那么书院弟子不就是天然的党羽。 侍奉在一旁的刘瑾虽然说同李桓不对付,但是对于李桓的做为却也是称赞连连道:“陛下,李桓此举大善,刚好可以狠狠的打击一下文官集团的声势。” 最近刘瑾可是吃尽了文官集团的苦头,他虽然说在朝堂之上拉拢了一部分官员,组成了以他为首的宦官集团势力,可是他的实力终究只是在朝堂之上,一旦出了朝堂,那就真的是文官集团的天下了。 这点只看他所推行的新政在地方上明里暗里的受到地方官员的抵制乃至篡改就可见一斑。 为此刘瑾甚至大肆派遣宦官前往地方监察,只是这些太监品行不一,到了地方老老实实做事那倒也罢了,可是大多一旦到了地方便是借着刘瑾的势大肆捞取银钱之物。 甚至一些内侍在地方上还闹出了不小的乱子,乃至被杀也是不稀奇。 可以说为了新政之事,刘瑾真的是操碎了心,受尽了辱骂,搞得像是天下皆敌似得。 如今李桓突然之间搞出禁毁嵩阳书院这么一件事来,帮天子以及刘瑾分走了那么一部分压力,倒也难怪刘瑾会称赞李桓。 朱厚照看向刘瑾道:“李卿此举只怕是将天下文人得罪了大半,这锦衣卫传来的消息当中提到嵩阳书院的院正、教习皆是昔日朝廷致仕的官员,在朝中人脉关系极多,一旦消息传来,弹劾李卿的奏章必然多如雪花一般。” 刘瑾冷笑一声道:“陛下放心便是,弹劾而已,别人可能怕了,但是李桓也不是第一次被弹劾了,陛下到时候只需留中不发,视若未见不就是了。” 朱厚照微微颔首,目光投向御书房之外道:“也不知如今李卿他们一行人到了何处。” 离了开封府,李桓一行人明显速度提高了许多,不过十几日之间便已经进入了湖南武昌府地界。 武昌府为湖南重镇,在这个时代借助发达的水系,再加上有着九省之通衢的优越地理位置,毗邻江南之地,商业颇为发达。 李桓一行人数不少,显然不可能全都集中在一起赶路,否则的话,数百人的阵势,太过不便。 因此李桓便将人马分成了三队,其中一队二百人的锦衣卫在前开路,一队百多人的队伍殿后,至于说李桓、王阳明他们则是带了数十锦衣卫居中。 幽静的官道之上,行人极少,如今已经进入了六月份,天气显得极为炎热,在烈日的炙烤之下,人的精气神都彷佛没了大半。 李桓同王阳明这会儿坐在马车当中,随着马车摇晃,也是精神疲倦,更没有什么下棋的兴致了。 突然就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后面的官道之上隐约传来,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不禁让整个数十人的队伍都为之精神一振。 李桓听到那动静不禁撩起车帘向着外面看了过去,当看到那动静传来的方向的时候不禁眉头一挑。 就见视线之中,一名身着青衫,留着美髯,相貌俊朗,气度儒雅约三十许的中年男子正神色凝重的纵马狂奔。 李桓之所以来了兴趣却是因为对方手提一柄宝剑,随有读书人的儒雅之气,却又迥异于真正的读书人,如这般的气质,李桓还真没见过。 那文士模样的男子一路驱马狂奔,给人的感觉像是在逃避什么一般,陡然之间看到李桓一行的队伍不禁微微一愣。 随即似乎是认出了李桓一行人的锦衣卫衣着来,文士眼睛一缩,隐隐的流露出几分忌惮,主动的收回目光,驱马从官道一旁的草地之上越过了李桓一行人。 不单单是李桓,就是王阳明在那文士纵马而过的时候也看了几眼,眼中流露出几分惊讶之色,轻声道:“好生浑厚纯正的内息!此人莫不是道门中人?” 李桓不禁看了王阳明一眼道:“阳明先生竟然能够看出此人修行的是哪一家的功法?” 王阳明闻言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道门追求恬静自然,修炼功法之人气质往往给人以澹雅飘逸之感。佛门讲究慈悲为怀,修炼佛门功法,大多给人以慈悲之感。那文士气质儒雅、飘逸不俗,十之八九便是修炼了一门融合了儒道两家精髓的高深功法。” 李桓颔首道:“也不知这人是何来历,这般年纪便有那么高深的修为,定不是一般人物。” 王阳明却是笑道:“这天下之大,藏龙卧虎,隐士高人多了去了,我们总不能见了一个便要刨根问底,弄清对方是什么来历吧。” 骑马跟随在马车一旁的陈耀听了李桓还有王阳明二人的对话不禁开口道:“那人一看就是江湖中人,看其形色匆匆,不会是被什么仇家追杀吧。” 李桓、王阳明不禁一愣,二人不禁想起方才那文士的反应,还真的有可能如陈耀所说的那般。 而这会儿后方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只是这一次动静明显要大许多,只听那马蹄声就知道来人人数不少。 很快就见一阵烟尘之中,十几骑呼啸而来,这些人一身煞气,各个手持兵刃,尤其这些人各个头戴垂纱斗笠将面容遮掩,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 李桓清楚的听到这十几骑当中有人惊呼一声:“是锦衣卫人!” 那为首之人明显也认出李桓一行人的身份来历,多少带着几分忌惮低声道:“朝廷的鹰犬,咱们虽不惧,这个时候追杀那人要紧,等下都给我收敛着点,莫要招惹了这些鹰犬。” 虽然说这些人的声音很低,甚至还被马蹄声淹没,但是却架不住李桓耳清目明将之听了个清清楚楚。 在这些人出现的瞬间,陈耀等锦衣卫便第一时间做出了戒备的举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