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之多。你怕不是为了什么捍卫圣人文教,而是在保护你从嵩阳书院所赚取的银钱吧。” 说着李桓就那么盯着一脸错愕之色的毛文林道:“我来给你算一算,在你这嵩阳书院求学,不说想要进入书院需要托关系送礼,单单是一年的束脩便足足有三百两,我且按你书院收录三五百人来算,那便是每年十多万白花花的银子,而落入你毛文礼之手的便至少三万两白银。” 四下里一众士子大多数人皆是一脸的骇然之色,虽然说一人几百两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并不算太多,可是人数一多,却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听了李桓的话,就是王阳明也抬头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向毛文礼。 毛文礼被李桓毫不客气的揭了底细,当即恼羞成怒道:“无知小儿,圣人学问岂能以铜臭之物作价,老夫收取束脩难道有错吗?” 李桓含笑道:“收取束脩的确没错,可是你不该这般贪婪,将文教之事当做你捞钱的手段,还摆出一副无比清高的模样,真是又婊又立。” “你……” 哇的一声,毛文礼竟然被李桓的一番话给气的直接口吐鲜血,当场便昏了过去。 其余的教习有人目光闪躲不敢同李桓对视,不用说但凡是不敢同李桓对视之人,只怕都占了嵩阳书院的地契。 同样也有几人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昏死过去的毛文礼,他们才是这书院之中少有的真正无私授学之人,只是没想到平日里一向清苦示人的毛文礼竟然在嵩阳书院谋取如此惊人的银钱。 没有理会因为毛文礼昏死过去而乱做一团的书院众人,李桓冲着孙宏喝道:“本钦差的话难道你没有听到吗,还不快去给我征集差役,今日日落时分之前,若是捣毁不了嵩阳书院,李某不介意送你去诏狱走上一遭。” 孙宏咕噜一声咽了口水,连连点头道:“下官这就去办,下官这就去办。” 站在嵩阳书院那牌匾之下,王阳明看着李桓,突然之间道:“若非是一路与你同行,王某都要以为你是蓄谋已久了。” 李桓闻言不禁笑道:“怪只怪这些人太过贪婪,如果说真的是一心办学,无私教导,为大明培养栋梁之才的话,李某也不是不通人情之人。” 想到毛文礼执掌嵩阳书院十几年,怕是在嵩阳书院谋取的金银财物价值不下二三十万两,王阳明再看嵩阳书院,心中忽然觉得这般的书院,或许就此捣毁了也没有什么可惋惜的。 不得不说在下入诏狱的威胁之下,孙宏的办事效率还是极快的,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县衙的衙役便从周边的村落召集了数百青壮百姓。 这些百姓一个个的拿着斧头、叉子、棍棒等物,黑压压一片聚集在嵩阳书院之前。 孙宏怯生生的凑到李桓面前颤声道:“大人,真的要捣毁嵩阳书院吗?” 李桓没有说话,只是澹澹的看了孙宏一眼,孙宏顿时一个激灵,当即转身冲着那些百姓喝道:“朝廷有令,严谨私人开办书院,本官今日令尔等于我捣毁嵩阳书院,以儆效尤。” 刚刚被一众人救醒过来的毛文礼还没有缓过一口气来,正好就听到了孙宏的话语声。 一瞬间毛文礼整个人大叫道:“李桓,老夫定要入京告你一状!” 下一刻在一众百姓冲进嵩阳书院的同时,毛文礼受不了如此打击,再度昏了过去。 对于捣毁嵩阳书院,这周遭的百姓显然并不陌生,百多年时间,嵩阳书院便已经被捣毁了足足四次之多,甚至其中一些青壮常听家中长辈讲起当年他们捣毁嵩阳书院之时从嵩阳书院当中带回一些书籍笔墨之类的往事。 嵩阳书院经过这些年的修缮,的确是修葺了许多的建筑,但是真的破坏起来的话,其实速度还是相当之快的。 数百人一起动手,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原本幽静雅致的嵩阳书院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看着嵩阳书院再度化作一片废墟,许多士子脸上露出茫然之色,而一些在嵩阳书院投入了极大的心血的教习则是欲哭无泪。 李桓看着孟光等人冷笑一声道:“朝廷法度,又岂是尔等能够随意触犯的,但有李某在,尔等便休想重建嵩阳书院。” 说完李桓冲着一旁的王阳明道:“阳明先生,咱们回吧!” 王阳明微微点了点头,看了那些士子一眼,紧随李桓离去。 本来李桓还打算去那千年古寺看一看呢,只是经历了嵩阳书院这一遭却是再没了兴致。 王阳明一路之上也是颇为沉默,显然今日之事给他造成的冲击不小,自然也没了兴致。 几日过后,李桓、王阳明一行人已经离了开封府,而嵩阳书院被李桓亲自下令禁毁的消息却是传扬开来。 随着消息在士人之间传播开来,一时之间李桓彷佛一下成了天下文人之公敌。 京师之中,经由快马急报的加急消息也是由河南开封府传到了京师。 御书房之中,朱厚照这会儿正看着锦衣卫呈报上来的关于嵩阳书院的消息,起初看到单单是毛文礼一人便借助书院敛财数十万的时候朱厚照神色无比郑重,不过随着看下去,朱厚照渐渐的嘴角露出了几分笑意。 尤其是当他看到李桓下令当着毛文礼等人的面,捣毁嵩阳书院并责令开封知县亲自监察,不许重建的时候,朱厚照不禁拍桉叫好道:“好,好,对付这些人,就该如此。” 身为帝王,自然不希望有什么势力超出自己的掌控,天下文教自有朝廷开办的一级一级的官学,但凡是有为的帝王绝对不会坐视私人书院蔚然成风。 或许一处两处私人书院影响不了大局,可是一旦私人书院成风,必然会对大明官学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