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里有男有女,几乎都年轻人外表,且个个都肤光胜雪、眉目画。 云水县的田地荒废,大概因为这些人已然换一种食谱,而另一部分人已沦为他们的食谱。 “你们怎来?这次的人我先接触的,我要定下她的眼睛,谁也不许抢!”院子里的美貌老板娘对院外高声喝道,得意地抚抚云鬓,又看向冷于姝二人,“拿好处你们,你们却不肯走,今我倒要看看,待你二人沦为滋养我们的皮肉套子后,又该何嚣张?” 那些人影很快闯入小院,持刀围住薛宴惊二人,不知看中她们的哪个部位,月光下,这些人的眼神贪婪,看起来已不再像人,倒像某种饿到双眼绿的野兽。 他们已没有救,薛宴惊只能超度他们。 口中念个剑诀,凌清秋豁然出鞘,干脆利落地洞穿眼持刀人的脑袋,从他的后脑穿出,又没入另一人的脑壳,长剑绕场一周,砍瓜切菜般所有人毙于剑下。 他们并不难杀,毕竟其中有不少人为那把盈盈一握的细腰,摘掉两根肋骨,战力比起普通人尚有些不。 那些尚未被刺穿的人第一反应却不躲避,而拿着小刀去割地上尸首的眉目耳鼻,仿佛在他们心里,容貌已然远比生命重要得多。 有些修士不愿挑战强者,有些修士不愿杀戮弱者。对薛宴惊而言,似乎没什区别,剑下众生平等。很快,除那对儿姐妹,所有人都被一视同仁地斩于她的剑下,待凌清秋终于停下,院子里倒一地的尸首,剑身上沾着红红白白的秽物。 冷于姝看着师妹,见她杀这许多人,剑下毫无迟疑,不由开口问道:“你修的什道?” 薛宴惊自己也不清楚,她想起天下人对归一的评价,反问一句:“杀人麻者一般修的什道?” “修罗道,”冷于姝秀眉微蹙,“这种道法很容易走偏,令人迷失本心。” 薛宴惊听出师姐的担忧,笑笑:“其我也不清楚自己修的什。”毕竟归一所修的功法,仿佛一个大杂烩,什都有。 “你们修仙者?”老板娘自然已看出她们的来路,面色白地后退一步,护住身后的妹妹,“这些人不我叫来的,我不……” 她话音未落,身子蓦地一僵,软绵绵地倒下去,正低头探查尸首的冷于姝闻声回头一看,险些以为又小师妹动的手,下一刻,老板娘那身形瘦小的妹妹,扔掉手里染血的铜器,急切地趴在姐姐身子上,咬破她的喉咙,大口大口地喝起血来。 “……”老板娘被她砸一下后脑,却还未死,感受着她吸吮自己的血液,张张口,却没能出声音。 薛宴惊好心对那妹妹道:“你姐可能在问你为什。” “我饿,”瘦小姑娘道,“她从没问过我的意见,就把我带上这条路,自然要负责到底。” 地上那老板娘眼里泛出泪光,薛宴惊强行给她合上双目:“哭什?你妹子都吸食过旁人的血肉,你又怎能指望她还有人性在?”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有些底线不能破的,一旦跨过那条同类相食的底线,所有人在她眼里便不过都一块行走的食物罢。 瘦小姑娘看着地上的姐姐,喃喃道:“我原本不愿意的,你为何非要逼我……” 冷于姝断她的抒情:“云水县究竟生什?” “我说,我都说,”瘦小姑娘抹把眼泪,“最开始,有人请一尊神像回到县里供奉,可那神像却不什真正的神明,他会诱惑人,我姐姐就县里第一个被迷神智的人。” “……”老板娘竟还未死,听着这话,喉咙里出咯咯的声响,手指抽动几下。 “我姐姐她原本也可怜人,”瘦小姑娘看一眼地上的姐姐,继续道,“她生得五大粗,姐夫嫌弃她,和西街的王寡妇勾搭成奸……王寡妇生得美貌,现在姐姐脸上的鼻子就用她的,而姐夫已变成一副用来滋养肌肤的皮肉,被姐姐吸收掉。” “……” “姐姐开始像疯一样迷恋美貌,她总说等我们都变美,就带我离开这里去外面过好日子,只我身上脸上大片的胎记,彻底消除很耗间,”瘦小姑娘指着自己那两只大小不同的眼睛,“她杀一个过路的女子,挖眼睛说要给我换上,可我们谁都没现那女子右眼瞎的,我只能先凑合用着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