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惊平静的生活再次终结于一个午后,说真的,再这样搞下去,她几乎要对午后产生什么阴影了。
彼时,宫娥正准备拿鹦鹉的羽毛去泡酒,据说味道意外的还不错,但薛宴惊拒绝尝试。
鹤铭仙君难得不在府上陪她,他一大早被乐峰帝君唤去了,留下宫娥给薛宴惊解释:“是帝君的生辰快到了,每年一次生辰宴,十年一大办,今年正巧逢十,就叫了几位上仙过去共同商议。”
“到时候仙君想必会带姑娘去赴宴,”另一位宫娥给她展示着鹤铭新送来的珠宝,“届时要佩戴什么珠宝首饰、穿什么衣衫、化什么妆容,都要尽快挑选起来了,可万万不能堕了仙君的面子。”
薛宴惊含笑看着她们:“你们挑就好,我都听你们的。”
“好,姑娘这般美貌,认真一打扮,到时候定然惊艳四座!”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名宫娥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不好了,姑娘!”
“怎么了?”其他宫娥不解,“突然慌里慌张的,像什么样子?”
那奔跑的宫娥面色苍白,眉头紧皱,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嘴里一叠声地喊着:“凰凌仙子闯进来了,她带了很多人,门口的仙兵拦不住她!姑娘您快躲一躲!”
凰凌仙子?
薛宴惊趴在窗口望了一望,她的寝殿地势较高,视野很好,一打眼便望见了一位宫装丽人气势汹汹,带着一队兵马已经走过了花园。
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凤凰神女?!”
“凰凌仙子的确是凤凰族最正统的嫡出血脉,常有人尊称她一句凤凰神女,”宫娥不解,“您见过她?”
“杀过。”
确切得说,是前世的宴王杀过转世的神女。
当初在赤霄宫的前世镜里,薛宴惊亲眼目睹了一切。
想到那一箭又一箭,不断洞穿神女的躯体,把她反复钉死在重生那一瞬间,耗尽了她涅槃的次数,一举把她送回了天界……薛宴惊果断一点头:“你说得对,我是该躲一躲。”
宫娥们见她如此能屈能伸,也很欣慰,连忙拉着她:“姑娘快随我来!”
几名宫娥一边带着她绕路躲避,一边急道:“凰凌此前一直待在凤族领地,想必是听说仙君对您百般宠爱,终于坐不住了!”
等等……神女和仙君?
薛宴惊又想起当初在赤霄宫里见过的册子,当时她刚刚杀过琅嬛,重伤昏迷间,被赤霄宫捡了回去,直指她就是救世的神女,当然,最后大家发现这只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那册子中写道,神女身负凤凰血脉,尊贵无匹,善良美丽,为了爱人才甘愿被罚至凡间,成为凡人,堕入轮回。但天界自有正掌权的凤族,为了护着后辈,让她每一世都会在遇到危险时觉醒凤凰血脉,护佑自身。
册子最后还附着两张画像,其中神女爱人的画像,和薛宴惊那逝于魔界的九师兄有两分神似,如今想来,那自然便是鹤铭了
。
“为什么您突然松了口气?”宫娥不解。
薛宴惊自有她的一套逻辑:“如果只是为了感情纠纷(),自然比为了报杀身之仇好应付些。
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宫娥蹙眉?(),“一直都是她单方面纠缠仙君,我们仙君可从来不喜欢她!”
“为什么?”薛宴惊之前还好奇仙人们为何如此关注旁人的感情戏码,如今发现自己竟也不能免俗。
宫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她这里有点疯的,她们凰族嫡出一脉都有些这毛病。”
“你们仙界还讲究嫡出庶出?”
“当然。”宫娥又掰着手指给她数乐峰帝君的嫡子庶子数量,直把薛宴惊听得头昏脑胀。
“哟,几位这是去哪儿啊?”宫娥要带着她从最隐蔽的偏门溜走,不料却仍被凰凌手下的仙兵堵了个正着。
宫娥心下都不由有些恼怒,不知这凰凌仙子私下是研究过多少次鸣鹤殿的地图,把小道、偏门摸得比她们都要透彻。
那仙兵很快就请来了凰凌仙子,她穿着很华丽的衣袍,衣摆上绣着凤纹,面上带着凌人的盛气,看起来的确如书中所言那般尊贵无匹。她绕着薛宴惊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原来这就是鹤铭的新晋宠姬,倒是见面不如闻名了。”
薛宴惊一抱拳:“仙子国色天香,正与传闻相似。”她由衷希望善良这一点,也能与传闻相似。
凰凌冷笑了一声,抬手用长长的指套划过她的脸:“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下界女子罢了,鹤铭的眼光,实在是越来越不怎么样了。”
见她三句话不离鹤铭,薛宴惊觉得她大概是没认出自己是她的杀身仇人,才执着于和自己上演一出“情敌见面”的三流剧本。
“仙子,”宫娥行了一礼,“我们仙君他马上就回来了,您……”
“放肆!”凰凌仙子一巴掌甩在了宫娥脸上,把人打飞了出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薛宴惊察觉到几点水渍溅到了自己脸上,眨了眨眼,抬手一碰,看到染上指尖的血色,才察觉到那是宫娥的血,低头一看,不知凰凌一掌究竟是用了多大力气,亦或那指套其实是什么法器,宫娥的半边脸已经被掀开,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