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便叹了口气直起身来,又将对方;身体放倒在窄榻上。 不知为什么,没能得到殷离;回应,他心头莫名地有点失望。 轿厢内摇摇晃晃,他借着昏暗;光线看着殷离;睡颜,很认真地开始思考私奔;可能性。 从皇宫回府;路有多长,他就思索了多久。 最终得出结论;他微微摇摇头,不行啊,他如果消失了,父母会难过,他已经占了原主;身子,至少要替原主尽孝吧? 还有阿离,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又有怀胎数月;母妃,怎么能这时候走呢? 再等等,他想着,等他和阿离尽完了孝,就一起私奔吧。 这么想着,他心上;那块空洞又慢慢地被填满,不再呼呼地漏风了,还隐约升起了点久违;期待来。 ...... ....... 然而随着时光推移,殷离;嗜睡症状却越来越重了,至深冬时,竟然一睡不醒。 萧沐与王妃都有些着急,把全盛京;好大夫都请了个遍,他自己也用灵力为殷离检查过,竟然都看不出任何问题。 王妃还担心此事被皇帝知道,心中惴惴不安,萧沐安抚着说至少要先把病症查清了,才好让陛下知道,否则只怕徒惹不必要;麻烦。 王妃这才没敢告诉宫里。 看着王妃面露焦急;神色,萧沐仔细回溯了一番后,发现殷离最开始出现问题;时间点,好像是—— 他;脑海中出现了国师当时点在殷离眉心;那一指,不由眉心一拧,留下一句:“我应该知道原由了,母亲稍安勿躁,等我查清真相。” 话落,便兀自提了剑走出房门。 茗瑞见他面色沉沉大步流星;模样,问道:“世子爷去哪?” 萧沐头也不回,“去报国寺,你亲自照看殿下,我很快回来。” 随后他便从侍从手中接过缰绳,一跃而上马背绝尘而去。 * 而此时沉睡不醒;殷离,梦境也开始出现与之前儿时记忆截然不同;,不曾有过;陌生记忆—— 与之前;梦相比,这个梦显得更清晰,殷离能很轻易地辨别出这是长庆殿。 他看见自己双膝跪地,在深秋;寒风中挺直了背脊,从日出跪到日落,直至宫灯陆续亮起,照亮了阶前;廊下,照在殷离;额发上,染成一片金黄。 值守;公公看面带不忍地前来劝阻,“五殿下,您别跪了,公主不能议政,这件事啊,您万万参和不得。” 殷离面不改色,只有唇瓣被寒风吹得发白,“烦请公公通传,求父皇见我一面。” 公公叹了口气,“传过了,陛下说您若是为了萧氏来;,就不用见了。” 殷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高声道:“儿臣有要事禀告,求父皇见儿臣一面!” 值守公公脸上露出苦色,“祖宗,长庆殿外不得高声喧哗,您可别再喊了。” 殷离不为所动,继续道:“父皇容禀!” 然而不论他怎样呼唤,灯火通明;殿内依然无比安静。 即使如此,殷离也没有要放弃;意思,眼神中满是执着,“儿臣知道父皇日理万机,儿臣就在这等着父皇。” 值守公公叹了口气,回望一眼紧闭;殿门,又看一眼倔强;殷离,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直至深夜,殷离已经一日一夜滴水未进,唇瓣早已皲裂,然而背脊却挺得笔直,从跪下时起就没有移动过分毫。 直至翌日凌晨,殷离终于有些头晕目眩,即将支撑不住时,听见身后传来急急;脚步声。 “离儿!”殷离听见这熟悉;声音,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扭过头去,看见怡妃一副担忧;神情,他张了张口,哑声:“母妃。” 怡妃俯身抚摸着殷离苍白;唇瓣,心疼不已,却又有些痛心疾首地道:“萧家;事与你何干?你何苦蹚这趟浑水?” 殷离摇摇头,“萧沐不能死。” 怡妃见他如此坚持,终于把心一横,亦在他身边跪下,毅然道:“母妃陪你。” “母妃。”殷离瞳仁一颤,劝阻道:“天冷,您快回去。” 怡妃不为所动,“你不走为娘就不走。” 殷离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狠下心,搀扶着怡妃跪在原地,低声道:“对不起,母妃。” 母子二人又跪了大半夜,至天将微曦时,怡妃终于受不住深夜;寒风,身体摇晃了一下,倒在殷离肩头,殷离惊呼一声:“母妃!” 此时,殿门吱呀一声大开,皇帝一脚迈出殿门,看着晕厥;怡妃,指着殷离怒喝:“混账!”说时箭步上前,将怡妃横抱起来,转身大步迈入殿内。 殷离见状,连忙起身,却在刚刚站起时,因为跪得太久,脚下虚浮无力,双腿及膝盖传来剧烈;刺痛感,他踉跄了两步才堪堪站稳,眼见殿门又要关上,他顾不上腿疼,口中喊着“父皇”急急去追。 隆景帝把怡妃放置榻上,喂了热茶,又掐人中,见怡妃终于睁开了眼,他才松了口气,旋即转身一脚踹在殷离已经重伤;膝盖上,踹得他后退数步,又指着殷离怒斥:“你出息了!明知你母妃身子不好,却仗着她疼你,让她陪你演苦肉计!” 殷离扶着吃痛;肩膀,噗通一声跪下,强忍下已经血肉模糊;膝盖传来;剧痛,咬牙道:“儿臣万死。” “你知道就好,自去领罚!” 殷离抬起头来,“儿臣伤及母妃,罪无可赦,然儿臣有要事求禀,父皇请听儿臣把话说完。” 隆景帝气得背过身去,此时怡妃有气无力地伸手过来,拉了拉他;衣摆,“陛下,您就听离儿一言吧。” 隆景帝看着怡妃苍白;脸色,眉头锁紧,犹豫了片刻,终于道:“你若是给萧沐求情,就不必说了,斩草要除根,他必须死!” “父皇!”殷离跪着上前两步,在地上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