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选只是走个过场,但若没什么才能拿得出手,别人只会在心中腹诽自家格格是个草包美人。 为了幼蓁的名声所想,马佳嬷嬷不求她做的多好,但也不能太差,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幼蓁抬眸看看马佳嬷嬷,见嬷嬷神情,就知一点通融的余地都没有,她只好乖乖拿起绣绷子。 “格格若是这几日认真学,能绣出一个像模像样的香囊来,半月后就是端午节,格格便能带着自己绣的香囊出府看龙舟。”马佳嬷嬷平淡地说道,却让幼蓁惊喜地抬起头。 “嬷嬷,你说我端午能出府?”幼蓁连忙追问。 马佳嬷嬷点点头,又道:“前提是格格能绣好香囊,否则端午那天,格格就继续与绣线为伴吧。” 幼蓁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话,马上道:“嬷嬷你放心,我肯定能绣好,绣得漂漂亮亮的!” 幼蓁对自己倒是很有信心,低下头便开始绣。 马佳嬷嬷满意颔首,走上前去,看幼蓁哪里针法不对,便出言指正。 幼蓁的潜力是无限的,有端午节这么个诱饵在前钓着,她学起女红来比往日认真的多。 赶在端午节前,居然真的做出一个香囊,虽然绣工依然笨拙,但勉强能看得出来形状。 幼蓁高兴地捧去给马佳嬷嬷看,马佳嬷嬷翻着那香囊看过许久,把幼蓁快要急死的时候,才终于点了点头。 幼蓁立即欢呼着跑去房里,让宜春给她准备明日出门要穿的衣裳。 等第二日到府门口,幼蓁瞧见几位哥哥已经站在那里。 为首的是她二叔家的博尔贺,已经是议亲的年龄。 幼蓁兴奋地跑过去,问道:“兄长们也是出去看龙舟的吗?” 博尔贺生得高大威武,爽朗笑道:“这不是太太知道你在府里坐不住吗?早半月就吩咐我们了,端午这日带你出去转转,人都来齐了,就差你一个。” 幼蓁蓦然怔了怔,瞧了一圈,发现几个得闲的兄长们都在,这才明白过来,太太早就允许她出门了,只是特意用端午节诱骗她,让她学些女红。 “太太就知道变着法儿哄我。”幼蓁不高兴地抿起嘴。 博尔贺好笑地在她鼻子上刮一下:“嘴巴翘得都能挂油瓶了,你要是不想出门,我们这就把马车拉回府里去。” “当然要去!”幼蓁连忙推开兄长,直奔马车而去,不用人扶就自己坐了进去,又把后面的宜春和念夏都带上。 临了她还扒着门框催促:“咱们快点走,不然龙舟赛都比完了,二哥你快些!” 博尔贺与诸位弟弟们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眼中看到无奈笑意。 “走咯!”博尔贺亲自坐到马车杌子上,给幼蓁当车夫。 其他几位都骑马跟在后面,一起朝护城河的方向前进。 * 五月五,过端午,赛龙舟,敲锣鼓。 护城河旁早已围得人满为患,满城的百姓几乎都往这里涌来,堵得里三层外三层。 佟家在岸边有自己的帷帐,建于高台之上,里面放着桌椅板凳,茶水糕点一应俱全,是看龙舟的最佳场所之一安。 幼蓁在兄长们的护送下上了高台,微风拂来,带着艾香气息,顿时让人耳清目明,心神为之一振。 幼蓁让宜春将准备好的五色丝线拿出来,给兄长们一人分了一根,让他们系在手臂上。 这五色线又称长命缕,是汉人们过端午时喜欢戴的东西,以五色象征五方鬼神齐来护佑之意。 幼蓁昨晚只是好奇,一时做的多了些,如今刚好派上用场,众人分过之后,她手里还多了一根,幼蓁把这根塞到自己的香囊里。 护城河河面上已经一字摆开十条龙舟,俱是做成龙头龙尾昂然挺立的模样,船身被绘上龙鳞。虽形状大同小异,但每条船的龙头都各具特色,有的面容狰狞,有的威风八面。 幼蓁一艘艘看过去,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二哥,这龙舟怎么都不动?”幼蓁瞧它们都静静浮在水面上,龙舟上也没有划手。 博尔贺道:“时辰还未到,护城河那头要铺设终点的红绳,且有的忙呢。” “原来是这样。”听这意思,距龙舟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她将目光移到高台下不远处的一条长街,指着那儿道,“二哥,我想先去那看看。” 这一日护城河旁人多,灵通活泛的小贩商家早就瞄准商机,在岸上搭起一条长长的临时街市。借着端午节的喜气,卖粽子的、卖香囊的、还有艾叶菖蒲和雄黄酒。 还有几家杂耍间布其中,一大堆人围着,时不时发出轰然叫好声。 幼蓁不想在高台上等着,博尔贺便带她下去走走。 长街上的人不比河边的人少,博尔贺紧紧跟在幼蓁身后,宜春和念夏在幼蓁左右护着,省得她被人流裹挟了去。 “格格,这儿比苏州街上还要热闹!”念夏两眼放光,新奇地看着两边的景色。 苏州的街市向来也不小,但那儿的人出自江南,吴侬软语滋润人心,叫卖都像是在唱歌儿似的。京城这边则要粗犷得多,吆喝声震得天响,隔着小半条街都能听到。 幼蓁喜欢这种欢乐闹腾的烟火气,哪怕好几次想买东西都被人挤出去,她也不觉得累,反而乐呵呵地跟着大家专往人多的摊位涌去。 所幸有侍女和护卫在旁护着,外人近不了幼蓁的身。 博尔贺看她像是花蝴蝶似的乱转,刚跑两步就被人推搡到外围,又不依不舍地想往里钻,他忙伸手将幼蓁拽出来。 “这街上的东西没什么新奇的,你若是感兴趣,待会儿我让人给你每个摊位上挑一遍,如何?你想买东西,就去人少点的摊位。”博尔贺道。 “那怎么行?那不是浪费银子吗?”幼蓁很不赞同地看向自家二哥,那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