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长得如佟娘娘一般好看呢。” 十三的话让四爷想起方才在甲板上,瞧见那一抹丽影,不由得承认确实是女大十八变。 昔日的小团子长成如今的娉婷少女模样,容貌如芙蓉娇丽,眉眼间氤氲江南水汽,是清暖水乡才能滋养出的温软绵甜。 幼蓁与皇贵妃容貌上确有相似,但更为精致姝丽,待长开后,可以想见是怎样的风姿。 但四爷绝不会将幼蓁的容貌描述给十三听。 “日后有机会见到,你就知道了。”四爷将十三拨到一边,继续喝茶。 太子见状笑道:“如果孤没记错,那位佟佳格格与十三的岁数相仿?也到快选秀的年纪了吧,怪不得十三这么关心呢。” “二哥你可别说这种话吓我。”十三阿哥当即惊慌摆手,“我就是随口问问,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他又没疯,怎么会去想娶佟府的格格?佟府格格对某些人来说是金疙瘩,但对于他这样毫无势力的光头阿哥,则是最最大的麻烦。 一旦和佟府扯上关系,那背后交错复杂的势力网,加之身旁这堆虎视眈眈的兄弟们,足够让人呕血三升。 十三阿哥都佩服幼蓁未来的夫婿。 四爷听出太子话语中隐含的意味,面容凝肃:“还请二哥慎言,原本只是十三信口之言,二哥这样误解,对十三和幼蓁都无好处。” 太子见十三的反应,知是自己想多了,忙笑着说起旁的事情,将话头岔开。 十三松了口气,才鼓起笑继续和太子说话。 直郡王从头至尾都闭着眼睛,抱臂靠在椅背上,似是在假寐,对他们的对话丝毫不感兴趣。 过了片刻,门外来了太监,说是皇上召见太子和直郡王。 他们两人一出去,偌大的偏殿只余下四爷和十三阿哥两人。 十三阿哥这才在四爷旁边坐下,抬手抹了把头上的虚汗:“四哥,方才二哥那话,可真是把我吓到了。我才问两句,二哥就觉得我对小格格有意思,这可太冤枉我!” 四爷扫他一眼:“既然没有那种心思,日后就少打听幼蓁的事情。” “我绝对不打听了!”十三阿哥连忙说道,“以后遇到小格格,我肯定避着走。” 十三阿哥沉默会儿,凑近四爷放低了声音道:“四哥,如今大哥和二哥好像有点不对劲。” 四爷垂眸抿一口茶,神情淡然:“你只听皇阿玛的吩咐好好办差,其他的事情不用管。” 十三就知道四爷会这样说,叹口气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他明白直郡王和太子向来是面和心不和,但今年南巡,两人之间的矛盾似是又加深了些。 一位出身佟府备受宠爱的小格格,足以让各方势力争相出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得到的回报都要丰厚得多。 所谓“佟半朝”,可不是虚言。 就十三阿哥所知,幼蓁的阿玛佟佳法海,康熙三十三年的进士,原授南书房行走,现在内阁任侍讲学士。虽然只是从四品的官儿,也算天子近臣,更有传言说,皇上如今是让他熬资历,等年纪到了,就外放出去做一方大员。 像法海这样的,不过是佟佳一氏庞大势力中的一环,更别提佟国纲、佟国维这两座大山,还有佟家诸多门人学生,一旦拉拢过去,其影响不可估量。 十三阿哥可以想见,待明年小格格参加大选,会是怎样一个腥风血雨的场面。 不过无论旁人再如何争,只要不把他和四哥卷进去,十三阿哥就不怕。 他只想当个安安稳稳的光头阿哥啊! * 御驾在苏州停留了两日,之后便随运河北上,四日后抵达江宁府。 皇上在此处派遣马齐前去祭拜明□□陵,停驻两日。 幼蓁自上船后就一直跟随皇贵妃居住,养了几日后,她脚踝处的伤势终于痊愈。皇贵妃不强迫她在船上穿花盆底,因而幼蓁又换上自己习惯的平底鞋。 除了刚上船的那一天,幼蓁再没看到过四爷。 她原先提心吊胆地过了两天,担心表哥会来查她的功课。但后来发现四爷根本忙得不见人影,便立刻恢复往日玩乐常态。 这一日,幼蓁觉得无趣,就让念夏去打听这船上有什么好玩的。 念夏领回来两个貌美如花的江南歌女。 “格格,奴才去问过了,这后面的小船上啊,有许多当地官员送上来的歌女舞姬。贵人们若喜欢,便可点她们去船上唱一曲。格格不是一直想听小曲儿吗?奴才特地把人给您带来,今儿让格格听个痛快。”念夏兴高采烈道。 幼蓁一听这话,立即笑完了眼,开口夸赞她:“做得好,还是念夏最懂我心意了!” 幼蓁在苏州生活十年,早就听闻江南歌女音喉动人清耳悦心。但佟大夫人从不允许她出府听曲儿,甚至不答应将人请到府里来。 因此幼蓁对这种小曲儿充满了好奇心。 她抬眸细细打量眼前两位歌女,她们穿着汉女装束,貌美清秀,更为突出的是身上那种楚楚可怜的气质。 幼蓁喜欢看美人儿,能让她心情更加愉悦。 “念夏,给她们赐座。” 两位歌女相视一眼,忐忑坐下。她们二人今日出来,原以为是被哪位爷看中,没料想到了这船上,接见她们的居然是一位还未出阁的格格。 两位歌女向来自己的容貌为傲,可到了这位小格格面前,却连自惭形秽的资格都没有。 “格格,您要听什么曲子?”其中一位歌女问道。 幼蓁哪里说得上来,就道:“挑你们拿手的来吧。” 歌女们往日里准备的曲子,或多或少带些缠绵意味,今日对着幼蓁,却是不好唱出口,最后选定了一首家喻户晓的《白蛇传》。 听曲子,是一件极其享受的事情。幼蓁为了不辜负此情此景,特地让侍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