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时也忍不住带了酸楚:“蓁蓁……可算是把你等回来了!” 幼蓁紧紧抿着唇儿,杏眸戚戚,盈盈泪珠顺着饱满白嫩的脸颊往下落,哭得无声无息,却像似经了昼夜风雨的枝头霜花,更加惹人怜爱。 十年不见,幼蓁对皇贵妃却是没有半点生疏,依然如幼蓁小时候那般亲密。 “姑爸爸,幼蓁好想你的。”幼蓁被扶到软榻上坐下,双手紧紧抱住皇贵妃,眸含清泪楚楚可怜。 佟大夫人坐在一旁,也忍不住拭拭眼角。 皇贵妃轻拍幼蓁肩膀哄着:“姑爸爸都知道,姑爸爸也算着日子,就等你回来呢。” 这十年来,佟家人时常到苏州来,幼蓁虽然不能和家人长伴,但叔伯兄长们都能见到。唯独见不到皇贵妃,只能收到皇贵妃的书信,随信而来的往往是大箱大箱的赏赐。 “我好几次想回京城,太太都不让。”幼蓁委屈地嘟起嘴,瞥了佟大夫人一眼,转头藏到皇贵妃怀抱里。 皇贵妃莞尔道:“那是为了你着想,等回到京城,你若想随便出京玩,姑爸爸可是不允的。” “我才不出去玩呢,我就陪着姑爸爸,哪儿也不去。”幼蓁抬脸轻轻蹭着皇贵妃的脸颊,像只小猫儿似的黏人撒娇。 四爷在外安顿好佟家的随从,刚进门,就瞧见幼蓁这娇滴滴软盈盈的模样。 “额娘。”四爷朝皇贵妃作揖行礼,皇贵妃抬手让他起身。 “还记得你表哥吗?”皇贵妃摸摸幼蓁的发顶,轻声问道。 幼蓁抬眸看向四爷,轻声答道:“记得的。” 她为了今日见面,特地补了足足三日的功课,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幼蓁如今想起来都觉得手酸。 不过让幼蓁感到幸运的是,四爷并没有在皇贵妃这里多加停留,而是来告退的:“额娘,皇阿玛差人传召儿子,儿子眼下得去御前听差。” 皇贵妃听了忙道:“那你快去吧,别让皇上久等。” 四爷颔首,又朝佟大夫人行礼告退,临出门时,似是不经意地看了幼蓁一眼。 小姑娘正盯着他,对上他的目光,立即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双眸犹似一泓清水,干干净净地盛着他的身影。 四爷出门后,那拉嬷嬷捧着药箱上前,为幼蓁处理受伤的脚踝。 花盆底被拿掉,白绫裤腿上卷两道,露出雪白纤细的小腿,足踝处一小片触目的红肿。 皇贵妃瞧见这伤势,道:“这花盆底确实不好穿。” 幼蓁当即眼睛放亮,满是希冀直盯盯地看着皇贵妃。只要姑爸爸不让她穿花盆底,太太也拿她没办法。 却听得皇贵妃接下来道:“还是要多加练习,摔几次就能走稳了。” 无情的话语戳破幼蓁的幻想,她神情一黯,默默缩回去。 佟大夫人在旁说道:“此番真是辛苦四贝勒爷去码头接人,给四爷添麻烦了。” 佟大夫人看四爷才接到人就被皇上叫走,心里难免有丝不安,担心误了皇上的差事。 皇贵妃知道皇上的行事风格,向来见不得人闲,笑道:“无事,皇上若有急事吩咐,早就安排奴才去寻老四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 佟大夫人点点头,又道:“我瞧着四贝勒爷这些年性子倒未变,比以前更加沉稳了。” 看着就冷冷的,不太好相处似的,只有对着娘娘态度才温和些。 佟大夫人已经听说,四爷自大婚后开始与永和宫走动,亲近算不上,但该有的面子情都是过得去的。 依佟大夫人看,四爷认回德妃这个亲额娘倒没什么,无非进宫时多请次安罢了,最难的是四福晋,需要服侍两位婆婆,偏向哪边都不好,夹在中间最为难不过。 皇贵妃哪里知道佟大夫人想了那么多,只轻轻摇头道:“老四整日摆着那副冷脸,活像别人欠了他银子似的不高兴,也不见他何时露个笑模样。” 少年时还算开朗一些,可如今越来越闷。自从幼蓁被送到江南后,皇贵妃听闻四爷开始对佛经感兴趣,几年下来修成一副处变不惊泰然自若的性子,便更加闷沉沉的了。 皇贵妃将这些说与佟大夫人知晓,语气带着忧愁。 幼蓁在一旁安静听着,总算明白今日表哥为何没有训她不规矩。 原来是因为表哥修身养性了啊!她方才还隐约觉得,四爷是因为高兴见到她,才不计较她的疏漏,看来是她想多了。 呀!真难为情! * 四爷踏上皇上所在的龙船后,被小太监引到偏殿。 偏殿内两排圈背木椅,太子和直郡王一左一右相对而坐,十三阿哥靠窗边站着,像是在看窗外的水景。 四爷只消一眼便知道,十三这是不知道该坐哪边,才假装溜到窗边。 这一路南下,日日瞧见的都是水面,能有什么好看的? 果不其然,四爷一进去,满腹无聊的十三阿哥立即就注意到他,大声叫一句:“四哥,你可算来了!” 太子掀眸向门口看来,笑着道:“老四,你今儿跑哪儿去了?方才皇阿玛传唤,孤都没找到你。” “四哥是去接那个小格格了,”十三阿哥快一步说道,“就是佟娘娘的侄女,胖胖的那个,二哥记得吗?” 太子对皇贵妃的侄女印象并不深刻,只隐约记得对方在宫里住了一段时日。 见太子皱眉思索,十三阿哥立即道:“就是那个剪了九哥辫子的小格格。” “原来是她啊。”太子恍然大悟。 四爷离太子隔着两张椅子坐下,小太监给他奉上茶。 四爷才低头抿上一口,十三阿哥就凑过来,十分好奇地问:“四哥,你见到小格格了吧?她长什么样,还像小时候那样胖吗?” “你问这个作甚?”四爷眉眼一凛。 十三阿哥嘻嘻笑着:“就问问嘛,或许小格格女大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