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爸妈说:“爸爸,妈妈,我被欺负了,我想转学。”
贫穷且脾气不好的爸爸只是瞥了一眼沈佳的脸,明明很心痛,却还是假装毫不在意地训斥:“为什么她们打你不打别人,是不是你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找他们道歉吧。”
“可我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找她道歉?”
沈佳面无表情,也没有半份意外,同样的对话得经历多少次才能做到如此波澜不惊。
唯一心疼她的只有妈妈。
只有八岁智商的妈妈气呼呼地说:“我要教训欺负我女儿的人!”
“她们长什么样,让我看看!”
“还没有我女儿好看!”
可是…
“阿姨,四份车仔面!”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佳不可置信地转过身,发现是那些欺负过她的同学们。
几人脸上露出不好惹的笑容。
他们坐下,一只脚踩在干净的小摊椅子上,另一只脚翘的老高,不断用肮脏的鞋底蹭店内为数不多的客人。
没多久,客人们就被赶走了,全店只剩下他们一桌客人。
沈佳刚刚才给爸妈看过加害者的照片,如果此时此刻遇到,一定能替她讨回公道。
她用期待的目光看向爸爸,结果爸爸埋头煮面,压根没有朝客人的脸投以目光,妈妈倒是看到他们的脸了,可她竟然笑吟吟跑过去招呼客人,还夸打她打得最严重的女孩长得漂亮。
低能儿的妈妈有记忆混乱,她瞬间忘记了加害者的脸,把欺负女儿的人当成上帝伺候。
看着凶手如上帝在自家店里吃吃喝喝,巨大的恐慌猛地席卷而来,沈佳竟然当场尿了裤子,这件事也被当时在场的同学、老师发现,成为好长一段时间的舆论八卦中心。
从那以后,沈佳和班级里各同学关系更差了,所有人都在嘲笑沈佳,嘲笑沈佳开小店的爸爸,低能儿的妈妈。
她也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存在感低得仿佛没有这个人…
…故事暂时听到这里,弥什抿了抿唇。
截止至今,所有的信息都对上了。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毫无存在感的透明人体验;不愿意靠近的校门口,还有杀人的决心。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定了,沈佳被校园霸凌后,因为某种原因,变成了可怖的玛丽亚。
“这样不友好的关系大概持续了两年半,高三的时候发生过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四人失踪了。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沈佳干的坏事,但不可否认的是——因为这件噩耗,她安全度过了最后一年高中生活。”
院长的故事讲完了。
她双手合十望向众人,问:“你们还有事情想问我吗?”
弥什问了。
她直接打直球:“所以沈佳就是玛丽亚,她不仅在几十年前害死欺负她的人,还在多年后,以玛丽亚雕像的形象重新出现在校园里,成为大家的噩梦吗?”
“我不知道。”
院长欣赏弥什的直白,但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这种问题,你应该问玛丽亚本人。”
“玛丽亚本人?”
弥什没听懂,玛丽亚不是一抹虚无缥缈的灵体吗?
她又该如何和玛丽亚沟通?
“在我们天主教里,有一种与神明神奇的沟通方法,那就是在耳边轻声默念对方的名字数次,那么晚上就会在梦里见到她。”
院长边说边站起来,原地效仿起她话里的方法。
她走到弥什耳边呼唤。
“玛丽亚。玛丽亚。玛丽亚。玛丽亚…”
一声接着一声,每个名字的音调都差不多,连着听的时候还挺吓人的。
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冒出鸡皮疙瘩,只有弥什蹙眉,面色凝重。
她怎么感觉这一声声玛丽亚不像是驱使见魂仪式,更像是…院长在对着她祷告?
“玛丽亚。”
“玛丽亚。”
“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