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铁青,萤月握住茶杯,指尖用力微微泛白。
率先看出萤月脸色不太对劲,江嘉玉连忙出声找补道:“我与迟公子说过,你不是他所想的那种人,传闻并不可信,但他依旧坚持己见。”
小心翼翼的对上萤月的视线,江嘉玉企图让她消消气,可谁曾想旁边还多了个猪队友。
“要我说,江兄你就是被美色所误,我才不信这世间有什么女子能够见到我还坐怀不乱的,所以我这才跟他以白银千两作为赌注,想着让我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老手试试看能不能骗到你。”迟述光将最后的一点经过补充完整,全然没注意到她的脸色,还很骄傲道:“不过今日说不定也只是月夫人的欲情故纵罢了。”
萤月看着他们,眼底结了一层厚厚的霜,心中很是不爽,怒斥道:“你们没事吧?拿我当赌注?”
“还有你,迟述光,上次我去的游园会就是国公府办理的吧,我作为客人你们国公府上下任由我和太师府的人起冲突,不顾我的窘境,难道就是君子行为了?”
被训斥的迟述光愣住,面上茫然的看着她。
“什么游园会?我都没去……”
他好不容易才开口,结果却被萤月打断:“你既然和我家谢景渊合不来,还趁他不在到我们侯府上调戏我,合礼数吗?以后这侯府不欢迎国公府的人,迟公子请回。”
一通输出完,舒服了许多,她站起身,看向管家,示意他送客。
这一刻,迟述光却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呆呆的看着她。
皱着眉头,萤月被他看得烦躁,不悦的瞪了回去。
“看见本夫人的手了吗?这手打过宁书瑶一巴掌,再不走就该打你了,保证迟少爷三天内都顶着巴掌印。”她威胁道。
回过神来,迟述光看着她的眼神都已然变了。
不再是轻视与不屑,而是动心的痕迹。
他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飒的女子,与闺阁中的温婉美人们全然不同。
等了片刻,叫他还赖着不走,萤月不悦的再威胁道:“还不走?是不是真的想被我打?”
“那不行,我这就走,本公子这俊脸要是被打,哪还有脸皮见人。”
迟述光冲着她傻笑了一下,怕惹她再次生气,连忙离开。
萤月瞧着他离开的身影,忍不住道:“真不要脸!”
她全然不知,这一刻,有些事情正在慢慢发酵产生变化!
跑出侯府,迟述光来到一旁的小茶摊,道:“快,给本公子上茶!”
他连忙喝了一大口茶水,视线却又不由自主的飘向斜对面的府邸,心中的火焰怎么也降不下去。
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萤月生气时更显得灵动妩媚的小脸,心扑通扑通的乱蹦,这还是第一次,他拥有这样的感觉!
另一边,侯府内,萤月等迟述光离开后,看向江嘉玉,表情依旧冷淡。
“谢景渊不在,你来侯府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对着他冷冷道,她的语气客气许多,毕竟还有个救命恩人的称呼在。
江嘉玉毕恭毕敬的给她行礼道谢道:“我不是来找谢景渊的,而是来找月夫人你的,绘画比赛一事,多谢月夫人一番见解才让江某险胜,不辱使命。毕竟扶桑使者的绘画技巧很是高明,众人皆知最多也能打个平手罢了。”
萤月淡然开口,端起茶杯吹了吹上头的浮沫:“我也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不过是说话真诚而已。”
“月夫人谦虚了,你对画作的一番见解,就算是江某也比不上。”江嘉玉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江公子言重了。”
言毕,她略带失望地看向江嘉玉:“不过,我原本以为江公子是待人以诚的君子,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打这么无聊的赌注。”
江嘉玉笑笑,没讲话。
只是喝了一口茶,片刻后起身说:“我虽然是书画院大师,但是无论是在国公府、太师府、还是这侯府,随意拿来待客的茶都是我用一年薪资也买不起的名贵物件。”
“所以这就是你拿我当赌注的理由?”轻蹙眉头,萤月语气冷了几分。
没想到,她以为淡泊名利的君子,实际上也是个俗人,真是白瞎了他一身的仙气。
摇了摇头,江嘉玉将刚刚收好在袖袍的银票递到了萤月的面前道:“当然不是,我之所以同意赌约,并不是拿月夫人你当玩笑或可以随意打赌的赌约,只是因为相信月夫人的为人,而国公府的公子出了名的认死理,一味痴缠,很是棘手,偏偏他身份贵重远非我一个画师可以得罪的。”
低着头,他难掩自卑,薄唇紧绷成线。
“还请月夫人能原谅我,收下这一千两。”
双手举着银票,他凑到了萤月的面前,眼神中满是诚恳。
萤月听完这一席话,心中的怨气消散不少,也知道他是有苦衷的,一切并非是他故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