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校尉当场瞪几人一眼,喝道:“知道你们又累又想家,不过,你们才累过几次啊。
三个月间,得了江南一年两熟的一百亩水浇田,又不算你们抄家得的零星好处,一个个的还封不住你们的嘴吗?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只差这最后一哆嗦了。只要不出事,把银子送回京,咱们就大功告成!回家后,你们就偷着乐去吧。
那可是一百亩上等良田!千两银子都换不来的好处!”
“嘿嘿校尉您说得是,咱们一定打起精神,把这些银子送进京!保证不出问题!”
因为确实占了大便宜,这几个又累又困的士卒虽然肚子里依然有怨,但干起活来,确实卖力。
待这一队主管督战,巡视的队伍离开二人后,又在三千营里转了转,他们发现,营中大多数的士卒军心基本一样,都是归心似箭。
而对于来回奔波,每人看法不一,大数人都是满腹怨言。
好在他们在江南得到的好处是真多,是以这帮人还能挺得住。
但这件事还是被这位巡视校尉报了上去。
朱由劫没想到才带队上路,头一件事遇上竟不是什么银车被抢,而是三千营的军心问题。
“……你是说,现在下头大部分军卒因为太过劳累,多数达到了极限,之所以能强自撑下去,是因为前头太子殿下和唐大人给的好处太多,士卒心中感激,所以还未出事?”
校尉陆源点头称是。
“不错。末将走在军中,许多士卒赶着车呢,就闭上眼睡着了,有几个太过劳累的,竟一头栽下马车……”
“不必说了,这事本将知道了。”
朱由劫的脸上泛起淡淡的愁容,突然,他问左右:“王辉那小子有没有给咱们送信?他不是去追踪银车了吗?现在到了什么位置?”
他身边的校尉里,有一身材淡薄之人站了出来。
“将军,他早就送信回来了,说是已寻到银车,并将那处庄子里的人都杀光了。现在就等您这边的消息了。”
朱由劫惊诧地看向对方道:“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怎么一直没人通知我?”
“大人,那传信之人来时,正好您和同知大人说话呢。这事,您不是提前吩咐过,不想让暗歌大人知道嘛。”
朱由劫怒道:“什么话!老子方才在屋子里画地图,怎么那时也没有通知?”
那人再次苦笑:“将军,您不是说了嘛,不许
任何人打扰您!所以……”
“所以就没人通知本将了?行了,王辉派来报信之人呢?马上叫他过来!本将要见见他!”
“小的这就命人去请!不,小人亲自去请。”
这人说完,转身拔腿就跑。
朱由劫依然气不打一处来,他问左右亲信。
“这个决定是谁做的主?那人我瞧着眼熟,但是我身边绝对没有这么个侍卫,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一众侍卫皆苦笑不已。
“将军,您瞧他眼熟,是因为这人一直在焦先生手下做事,司徒将军入城,没带任何人手下。
焦先生放心不下,又不懂军事。加上城郊属实没有什么敌人,便也带着人慢慢向京城而去。”
朱由劫大惊:“焦先生单人匹马走了?怎地没人跟我说一声?”
众将士不语,哪里是他们不想说,明明是将军你被夺了兵权,心中不忿,火气四溅,还处处跟暗歌同知对着干,一时间哪里顾得上那位先生?
毕竟他们一路急行军,不是坐车就是坐船,偏生那位先生身子骨太弱,这几日常常生病,所以大家时不时就将人家给忘了。
说来,要是不这位先生连夜坐车赶路在众人面前露了
一下脸,他们可能一样会把这人给忘到脑后。
这先生自打急行军开始,就被累病了。
后来司徒剑南怕他出事,已几次想把他留在途中大城里治病养身。奈何焦文华不同意,非要跟着一起进京。
结果,他坐船昏船,坐车又颠得连连喝药,骑马还磨大腿,血呼呼一片。
这一连串的倒霉事下来,弄得焦文华天天休息吃药,从不走动,在营中跟隐形了一样。
就连副将朱由劫都能把他忘到脑后,可想而知,这位先生的身体是什么惨状了。
“你们啊!”
朱由劫气得指着自己这帮亲信无话可说。
众人纷纷低头不语,半晌有人不忿道:“将军,起码咱们这些人没忘了将焦先生的手下带过来。你瞧,这人现在不是立功了嘛。”
朱由劫被他们这话气笑了。
“是啊,他是立功了。足足让我晚了半日才知道王辉的消息,你们知道王辉代表了什么?那可是几百万两的银子!
你们说,我能不急吗?”
众将被朱由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