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的脸沉如水,随即他阴测测地笑了。
就听他指着自己鼻子傲然道:“邓知府!你可知我代表谁?老子告诉你,我代表江南千年世家领头羊李家!
说句不好听的,那京城里的皇帝老儿都不定有我李家绵延长久。
元康帝上位近二十年了,可江南可有变化?
今日李某从武城疾驰三百里,可不是听你诉苦的。
张王孙三家是我李家姻亲,大人心里应该有数。
你这推诿的话,我不想听!
李某此行奉家主命,只要一个结果,那就是拖延七日!
邓知府您看着办吧。”
邓田山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心里骂娘。
一介管事,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奴仆,竟跑到他面前威胁起人了,这李家简直不当人子!
可心里再气,他还得好生好气和人家解释。
毕竟他做着阳宁府的官,还在江南一亩三分地上,实在不敢得罪李家。
“李管事,不是邓某不乐意帮忙,实在是太子遇刺之事太大。
那唐安口口声提点下官,要是下官敢阻拦,那此事必要上达天听。
那可是上达天听啊,就算元康再温和,太子殿下也是人家的亲儿子。
说句难听的,爹给亲儿子出头。
那是不经朝议
,也是能先派遣刑部,大理寺等官吏下江南。
可是,若扔出张王孙三家,由下官与唐安联手将此事压下。
由着唐大人便随便杀几家与太子消气。
不但能在未来参那唐安一本,还能借此攀扯上太子殿下。对于李家来说,也未曾将此事闹大……”
不得不说,邓知府说得挺到位,但那得这位李家管事对唐安没有怨愤。
李安对唐安没有恨?可能吗?根本不可能!
现在只要是唐安想做的,李安就只想破坏!
几乎在邓田山好声好气解释完后,李安瞬间暴跳如雷,指着他鼻子怒骂。
“姓邓的,住口!唐安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那姓唐的若说太阳是方的,你小子是不是屁颠屁颠说对啊!
太子在江南出事,你当锦麟卫是瞎子?他们不会上报?
你脑子是不是叫驴踢了?
唐安说要拿几个世家出气,你就真把张王孙三家交出去了?
别人不提,就阳宁张家,他还与李家有着姻亲关系,也是你一介寒门能拿来邀功的物什?
邓田山,别忘了你这几年怎么在阳宁平平安安当知府的。你头上的官帽子还是我李家的施舍呢!
要是我家家主知道你小子敢吃里爬外,太子拿你如何我不知道,
可我李家马上就能让你人头落地。
我再提醒你一次,李某疾驰三百里,不是跑来游山玩水的。
是提点你,你让给出一个我们家主满意的结果!
我再提醒你一句,平章大坝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
七天,我不管你邓知府怎么做,七日时间一天不能少!
你堂堂一府知府,难道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那我李家要你个蠢货做甚!”
李安的唾沫星子喷了邓田山一脸。
邓田山难堪地拿袖子抹了抹脸,心里却惊悚异常。
平章坚持不了几天了?那李家给的七天时间是什么意思?
邓知府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那太子,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必然无事,就算有事,也是唐县男的责任。
谁让他信誓旦旦,非说要十几日造一个新坝,而咱们的小太子信了呢。
人家皇帝的儿子不乐意离开平章,就算咱们心知储君身边有佞幸,又能如何呢。
只能在洪水到来后,使人搜救,再上表弹劾那佞幸唐安了。
到时邓知府还要出些力气才是。”
邓田山的双眼一亮,不由搓了搓手,脸上慢慢显出红晕。
李安看出这老小子兴奋了,他令哼一声:“怎么样?家主的交待,想好怎么办
了吧。”
邓田山很兴奋,救驾他当然乐意啊。
但为官多年,他对于危机另有一套应对措施。
直接暴怒的唐安挡回去,他不想丢官罢职!
钦差唐安可是明说了,只要不按着他的要求来,那人家就把事情闹大,直接上达天听。
李家如何他不知道,可为了平息太子的怒火,他这个阳宁知府必然做到头了。
对面这个混蛋从头到尾都不曾承诺他一句,只知道逼他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拖延个屁啊!
邓田山心里那个隔应就别提了,反正救驾的事这姓李的也说了,他身为阳宁知府,还不知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