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身边的朋友瞬间把这小子的嘴捂住了,并在这小子耳边低声怒骂:“刺王杀驾啊!你瞎说个屁!
可别叫锦麟卫给抓进去!
那就什么都完了!
你帮张家说什么话,想死吗?”
“唔!唔唔……”
那公子连连点头,对方这才放开双手。
“我说吴少啊,你小子胆子也在小了!
哼,我实话告诉你吧!
这事是李家牵头,张王孙三家只个虾米。
那唐安不敢对李家如何,只敢拿几个小世家当替罪羊。
反正本少就觉得他是个怂货,说说又怎么了,他还敢对我家如何?
要知道,本少可是姓黄!
江南黄家是本少本家,虽然我家只个支脉,但也不是唐安能下手的!”
黄公子得意洋洋地道。
“原来如此。竟是小弟大惊小怪了,失礼,失礼!来黄哥,弟弟敬您一杯!”
几个公子哥儿又喝上了。
另一桌,一个容貌平平的男子随手往桌上扔了一块银子,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这间茶楼。
守将府,唐安正提笔写案卷。
他一上午和刘白虎跑了三家,可累得不轻。
下午就要判案了,他得快点把案卷写完
。
等到知府一落印,再加上他的钦差印,就可以直接特事特办,开刀问斩了。
“大人,城里果然有人猜到大人您的目的,小的便没多做什么。”
容貌平平的青年叉手禀报。
唐安微微一笑:“既然有人猜到了,那就不必用咱们的人了,反正多做多错。
一会儿刘将军设宴,又有邓知府作陪,我这边可以吃吃喝喝。
但你得交待看守犯人的兄弟,万不能喝酒!更不许别人探监!
我怕有人跟我玩什么斩白鸭的游戏,叫几个正主跑了,太子爷的脸面可就什么都没了。”
“大人,小的明白!万不会出现这种失误。”
唐安这才放下笔,把桌上案卷一卷,便去找阳宁守将刘白虎。
“白虎兄!唐某叨扰了。”
书房门一开,唐安的笑容更加亲切几分。原来他看到里边除了刘白虎外,邓知府竟也在。
这位知府大人在唐安手中的案卷上一扫,便笑得如弥勒佛般慈和。
“唐大人,这么快就把案卷写好啊。真是忠心体国,劳苦功高啊!”
唐安哈哈一笑,把手里案卷一推,“唉!没办法啊!谁让唐某一个劳苦命,得天天在太子跟前当差呢。来来,
邓知府瞧瞧这案子可有什么要删改的地方?”
邓田山也不客气,果然接过案卷,细细看去。
半晌,他笑着道:“唐大人,不是邓某挑理啊,您这案子写得不错。但是,听刘将军说,您打算今天完案,下午便要开刀问斩?”
唐安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不知邓大人的意思是?”
邓田山微笑道:“此案由锦麟卫督办,按说邓某不该有什么想法。
可是唐县男您上午抓人,下午问斩。这个……
朝庭万万没这个惯例!
邓某还是觉得有些急了些。
要不这样,像这等谋反大案,咱们多审几日可好?
邓某要求不高,只请唐县男许我调查个七日左右。
某使差役在平章和阳宁府来回走一趟,稍回询问。您觉得如何?”
这要求高吗?不高!但这不符合唐安借机砍掉一些李家臂膀的想法。
七天时间的延误,足以让李家明白过味来。
更重要的是,眼下这个阳宁知府是李家的人!
而且从武城李家到阳宁,他们传讯根本没用上半天时间!
因为他们审那些劫匪时,人家口供就是李家要围平章七日左右!
再联想一下邓田山话,好么,这老小子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啊!
唐安面上的笑容慢慢收殓。
他冷哼一声:“也罢,邓大人的话确实符合流程。那咱们何必这么急着结案呢,咱大可细细地查的。
我再加派一队锦麟卫并向京中陛下承递奏章,把太子遇刺之事,详细说给陛下。
再把所有涉案人员压送归京好了,反正我唐安年纪尚小,于查案一事,实在不太通透。叫京里大理寺派刑侦好手查,似乎更好一些。邓大人觉得呢?”
邓田山瞬间面如土色。
作为李家推举有上位的知府,他是知道最近李家动向的。平章那边的匪是怎么来的,他多少有些耳闻。
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更加慌乱。
因为有些事经不得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