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变故来的太快了,但对于盛红衣来说,却也不算是完全的猝不及防。
那傀元其实自报家门之时,好巧不巧,盛红衣就已经听见了。
她同季睦,本是分开作战。
遇到敌人,为了不影响彼此,同伴之间都会很有默契的拉开距离。
可,架不住季睦身边那鬼修实在表现的太过突兀了。
亲灵体质,本就对气息异常敏锐。
尤其,见面之际,盛红衣本就对这两个鬼修感到了熟悉。
所以,当她毫无保留,全副精力用焚邪剑阵将她的对手围在其中,逐渐的,她能感觉到她那对手的气息越来越弱。
盛红衣还有些惊讶。
一个鬼将,便是焚邪厉害,她出手狠绝又毫无保留,可也没到这么轻而易举就被她击败的程度吧?
她又不是没有同鬼将交战过,只觉得这一次遇到的,实力简直太一般了,真是枉费她之前对他们的预估。
明明,瞧他们的架势,以及对周围环境的敏锐程度,还以为他们实力强悍呢。
结果,居然是花架子么?
如此,她心下略为松弛,便行有余力了。
想到之前心中的疑问,她便一面分了些心神去寻季睦,顺便观瞻局势。
一面去寻其他人,五人小队,还剩下两金丹,一筑基,自两名鬼将围上来,他们就远远躲开了。
当时,盛红衣余光远远瞥到一眼,见他们没有上前,便暂且没管他们。
等到盛红衣去寻他们,盛红衣自己都微愣了一下。
居然还有这等操作?
这三人跑的远远的,乍一看似消失了踪迹。
但盛红衣是何人?旁的兴许能拦住她,可是符箓的气息和痕迹如何能瞒过她。
她很快便察觉到了防护符的痕迹。
盛红衣寻思了一瞬,数道灵气线已经隔空远远抛了过去!
灵线五彩斑斓,堂而皇之,如一个个灵活的手,无声无息的,便轻松的消失在了肉眼所见的范围之中。
外人不懂,但若是有一个符师在这里一定会叹为观止。
只因为,盛红衣她在拆解符箓。
何谓拆解,自是将原来形成的符箓给拆掉。
好比有人行路,新开辟的一条新路,走了一段,再原路返回。
可是,说来容易,做起来可不容易。
符箓此物,灵气一旦融会贯通,便有了符力。
拆解可不是“原路返回”,还需要将之前形成的符力卸掉,一个不小心,符箓自燃或者被触发引动,伤人伤己。
可以说,会这项绝活儿的,在符师之中百不存一。
算得上是罕见秘术。
幸运的是,此乃盛坪的绝技,能被盛红衣学会了,想必盛坪若是知道一定会很欣慰。
毕竟,盛红衣离家之际,她却是还未完全学会这拆解之术。
但这一点不能怪盛红衣不知进取,那会子她才多大?
虽然在白霞城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符师,算是崭露头角,但充其量也就只得三品而已。
三品符师,在如今的盛红衣看来,不过刚刚入门,符箓还未绘制利索呢,怎可能学的透拆解之术。
大约,盛坪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爱徒心切,但凡他有的好东西,他都会一股脑儿的塞给盛红衣。
当年盛红衣出门游历,虽然只得一年,但私下里,她还是被老头子给嘱咐了,就差揪着耳朵了。
主题意思就一个:
别偷懒,别只顾着眼皮子浅,只盯着他给她出门贴补的那点子灵石看!
没事多看看绘符之术,相关书册他已经“贴心”的给她放进了储物袋。
谁能想到,这一别就是五十年之久呢?
而此时的盛红衣的拆解之术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毕竟,她师父只会拆解静态的符箓,而盛红衣此时动手做的是在拆解触发的符箓。
只要她想,便能于无声无息之间卸掉敌人的盔甲,何等恐怖!
只不过,现在么,她还不想卸,就只是想看看那几个人都在干什么。
毕竟,她距离远,灵气隔空而来,绵延这般远,损耗破大,这几个,若是毫无威胁,放了这几个小虾米又如何?
四品防护符,他们以为就能遮掩住他们?
这是对自己过于迷之自信了吧?
没一会儿,符箓之间,自盛红衣的眼中便多了一条蜿蜒的通道。
盛红衣嘴角轻勾,成了!
那缕神识无声的侵入进去,然后就看到了让她惊掉下巴的恶臭一幕。
三个男人,在这里把酒言欢呢,关键是一人都还带了一个……女子?!
盛红衣眉头紧皱,就听见居中那人道:
“嵬兄,?老弟,这女傀儡,你们感觉如何?”
“呵呵,也就看在妹夫你的面子上,否则为兄还真是……啧啧,这傀家当真是败落了,居然连看家本事,傀儡都做不好了么?”
那“嵬兄”这话拉踩的意思很明显了。
盛红衣却是松了一口气,转而用神识打量了一番那三个柔弱无依的女子。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