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主动请缨,只眼巴巴的望着张诚。 他自受抚以来,初时在心中还有些许不甘,可自打迁移至宣府东路安定下来之后,成为一营主将,才体会到真正的人生。 试想一下,生而为人,谁又是天生愿意为贼呢? 既是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之流,若是原本其赖以谋生的手段仍可维持生计,甚或更能够看到未来的希望,哪個又会甘冒杀头的危险为贼作寇! 而李际遇只是为人仗义,好出头而已,也是被苛捐杂税所逼迫,无力再维持生计,这才聚众揭竿而起,更何况他为贼时日尚浅,手上既未沾满血腥,也远没有养出杀戮成性的脾气。 张诚也正是看中他极重义气这一优点,以及从贼日浅,贼性尚未扎根的缘故,才下了力气将他收入麾下。 “李际遇何在!” 就在李际遇祈盼之时,一声断喝传来,他急忙挺直身板大声接道:“末将在。” 张诚满意的点点头,对他道:“你部登封营虽早已成军,但毕竟未曾经历如此规模之战事,且此前更未与鞑贼交过手,今次就随魏游击车营一同出战。” 李际遇得知命他出战,难掩满脸兴奋之情,抱拳接令:“喏!” “杜有为、贺宽,何在?” “末将在!” “你二人领中军左右两部将士,随魏游击出战鞑虏。” “喏!” 张诚的目光又看向总镇抚贺飚,这个人狠话不多的角色,虽然在宣北军中一直都是低调的存在,然却也是不可或缺。 “贺镇抚,营地这边就交给你了。” 张诚看着贺飚对自己重重点头,又接着道:“兵危战凶,何况鞑贼更是凶名素著,我宣北军惟有全力以赴,不可留有余力。 而你负责统带辎车两部兵马,不止留守营盘,更须时刻待命,前线危急,还要贺镇抚率部接应!” “喏。请大帅放心,贺飚绝不辱命。” 张诚见诸事布置已毕,一双凤眼圆睁,神情坚毅朗声说道:“诸位,现西石门外杨镇帅正与鞑贼激战,依陆续传来的军报,杨镇帅所部已被鞑贼分割围困,情势危急。 我宣北军与镇标营既同为宣镇兵马,本就宣镇一体,自然是危福同当,诸君随本帅出战,定要奋勇向前,拼力与鞑贼鏖战。 但凡有畏怯不前,动我军心者,立刻以军法处置!” “喏!” “好了,都回去准备吧,一刻后,全军出战!” “喏!” 诸将大声接令后,纷纷退去,召集各自麾下兵马,准备出战事宜。 ………… “儿郎们,我宣府镇标营的弟兄,正在西石门与鞑贼浴血奋战,今已半日,正是讥疲交加之时,汝等同为宣府将士,可能坐视否!” 张诚话音才落,张广达便第一个振臂高呼:“不能!” “不能!不能!不能……” 在张广达的带领下,一时间群情激愤,发出阵阵整齐的怒吼。 张诚策骑在自己的战马“黑云骝”上,一身金色的御赐战甲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他左手握着缰绳,右手高高举起鸭嘴夹刀棒在空中摆动。 军阵中瞬间便鸦雀无声,张诚策马在阵前大声喝道:“崇祯九年,鞑贼侵我宣府,夺我财帛粮谷,掠我妻子儿女,汝等恨是不恨!” “恨…恨…恨……” 此刻,众将士群情激昂,已无须有人带头,众人皆齐声大喝。 张诚挥动夹刀棒止住喝声,他策马在阵前奔驰一圈,才又大声喝问:“辽东,世为我大明疆土,却遭鞑贼肆虐久矣。 今更在前方围攻我宣镇弟兄,汝等可愿随本帅往救,与鞑贼血战一场,扬我宣北军威,为曾经死难的兄弟姊妹报仇雪恨!” “报仇!报仇!报仇!” 众将士已不再需要张诚举棒挥舞,他们齐喝三声便即停止。 张诚望着眼前的宣北军阵,心中也是激荡不已,他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这些追随自己的忠勇将士! 近万宣北军将士个个斗志昂扬,他们的声声怒吼,终将转化为一支支嗜血长毛和夺命的铳弹,在战场上收割鞑贼的生命。 张诚策马在万军阵前往来奔策,夹刀棒在空中挥舞,口中更是大声呼喝: “大明…威武! 大明…万胜!……” 整个宣北军阵列上,一声声“万胜!万胜!万胜……”的吼声,响彻云霄。 张广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