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死的消息,不必担忧,并非真死。” 徐琅迟疑地点了下头,定住心神,徐璎这样做肯定是有大计划,选择相信她就不会走错。 徐璎沉思道:“不知禁军里有多少永王的人,不可信了,好在当初北征的王师尚有一支队伍留在幽州,没有全随夏承烈去北狄,就用这支王师护送你们。” 徐琅应道:“好,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先去垂云,徐珍在那里,随后再去镇平,那里已经聚集不少人,我们在镇平等你。” 徐璎又和徐琅商议了离开的具体策略,动静不能太大,万一引起永王注意,谁也走不了。 徐璎以试点四城缺人手为由,打发了荟萃阁还没有职务在身的人前去镇平帮忙,勘察地形,亲眼见一见实情,再拟发展方案。 本来徐璎就有心将那四个地方当作重点城市发展,荟萃阁也经常去做实地考察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加上高筠、吴昭颜和宋金珠都还没有走,没有人将其放在心上。 然而等到徐珍上表,垂云有乱,徐璎派徐琅和高筠她们带王师前去镇压时,众臣反应过来,徐璎她似乎在向外转移。 沈正时慌了慌,猜想是不是徐璎发现他在与各族暗中接触,急忙向永王报告,请求提前动手。 永王蛰伏多年,小心谨慎,轻易不会动手,和属臣说出自己的想法:“徐璎若是发现朝臣有反意,应当调遣兵马回幽州,而非让徐琅带走最可靠的王师。” “殿下所言极是。” “不过……徐璎狡诈,未必不是命徐琅埋伏于幽州之外,做最后的黄雀。”永王又考虑到上回徐璎假死,徐琅在幽州大开杀戒之事。 属臣各自看了一眼对方,这是动手,还是不动手? “殿下,皇帝并非调动禁军,应当不知大半朝臣已暗里倒向我们,可能真是碰巧,徐珍压不住垂云,徐琅前去帮忙也是合理的,否则长公主之威全失,垂云恐怕要换人。” 可惜徐珍走的时候带上了她的两个女儿,不然还能从她的女儿入手,确认异动。 永王平心静气,“无妨,我已等待那么多年,不缺这一时半刻,派人前去垂云瞧瞧,徐琅是否真的抵达,若非故意设计埋伏,徐璎身边人马空|虚,联合诸臣,就可以动手了。” 说到最后,永王抬眼,厚重的野心展露在人前,眼中射出狠厉的寒光。 迟了两年的帝位,终究还是回到他的手中…… 徐琅到达垂云以后,幽州的人按捺不住,夜里磨好的剑锋直抵徐璎脖颈,沈正时带兵冲进萍水街,哐啷踹开徐璎的房门,将剑架在了她脖子上。 徐璎无比欣慰,永王的人办事太可靠了,说反就反。 沈正时见徐璎毫不慌乱,甚至眼中满是早有预料的了然,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阴测测的,让人寒毛立竖。 他登时有些站不稳脚,心里开始胡乱打鼓,莫非真是中了徐璎的圈套。 事已至此,再无退路。 沈正时拿稳手里的剑,往徐璎脖子里抵近半寸,咽了口唾沫,强行稳住气息说:“大家,整个萍水街和宫殿都已经被我们围住了,您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写下退位诏书,传位于青王之子徐敛,可保您性命无虞,不愁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徐璎眉头轻扬,不是永王吗,怎么变成青王了? 不过她懒得考虑那么多,送她回家的机会就在眼前,徐璎的心激动地狂跳,她往沈正时身前走近一步,剑身没入她的肌肤,立刻出现一道刺眼的血痕,徐璎挑衅道:“若我偏偏就喜欢吃罚酒呢?” 沈正时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将剑移开两寸,暗骂徐璎这个不要命的疯子,拿性命威胁她,她反应更兴奋。 徐璎不满地皱眉,他的威胁太没用,非得拿到退位诏书才肯利落地杀她,磨磨唧唧,直接把她杀掉,自己写个诏书不就是,到时候她人都死了,谁还管诏书真假。 “行吧,我写。” 早点写完,早点上路。 沈正时眼睛微睁,难以置信徐璎上一刻还疯得不要命,这么快就改变主意,答应写退位诏书,不合常理,必定有诈。 哪有皇帝会轻易答应退位的,看她姿态轻松,完全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惬意非常,根本就是胜券在握,用闲暇的时光逗人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