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辜负大家一番苦心。” 章余听罢心生后怕,原来只不过是几宿不休息,竟然能要了他的小命,从前读书赶考的时候岂不是几次都走到阴曹地府门前! 徐璎专门给众臣放了几天假,好好休息,缓解这几天不眠不休的劳累。 刘绪卧病在床,听说章余差点一命呜呼,不知道徐璎用了什么法子,将章余从阎王那里抢回,明令禁止官员违时办公,刘绪悄悄松一口气,他这把老骨头是再经不起折腾了。 其他人却是害怕,心生恐惧,兼之徐璎提拔重用女官,打压大族,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这些人终究是要被换掉的,不满情绪冲到极点。 沈正时找到刘绪,建议道:“永王世子徐津颖悟绝伦,乖巧谦顺,不如和永王联手,推立徐津?” 刘绪诧异,他是有心想让徐璎册封徐津做储君,但沈正时显然不想等那么久了,预备直接推徐津登位。 “民意难违,郑嵩和魏谦到的前车之鉴这么快就忘了吗?宫中放烟火,百姓误以为皇帝遇险,不顾宵禁冲入宫中,此时推立永王世子,他恐怕坐不稳那个位置。” 沈正时烦躁地踱步,“郑嵩和魏谦到是顾及百姓,错失先机,只要将带头的百姓以寻衅滋事或抓或杀,百姓就不敢再闹。此外,控制住徐璎,逼她写下退位诏书,并出面安抚百姓,徐津就能够顺利登位。” “至于其他宗室……我们在幽州木已成舟,他们也无可奈何,若有能成事者,我们躲在永王身后,谋逆的是永王,适时我们改投便是。” 反正只要不是徐璎,谁做皇帝,他都能接受。 刘绪皱眉,按理说,逼退徐璎他该高兴的,可这个时候却忍不住犹豫起来,心中沉重。 沈正时的弟弟沈蹈时就是负责巡视萍水街的禁卫,可以帮忙做手脚,放永王的人进去,逼退徐璎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那群宗室子弟,刘绪感觉没有能够比得上徐璎的人,徐津是聪明,可小小年纪就心机深沉,素会伪装,不足为信。 “此事还是徐徐图之为好。”刘绪缓缓张口,谋反这种事情还是要慎重考虑。 沈正时眼光变了变,刘绪可能已经倒向徐璎了,幸而他今夜前来已经做好了准备,沈正时从袖口取出一把金锁。 刘绪见此瞳孔蓦地震动,“你……” “刘氏一族的性命就把握在相公手里,只要相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就能安然无恙。” “谋反的事情,你筹谋多久了!” 能把控青州,这绝不是临时起意。 沈正时的脸微微扭曲,“祭天之日,若不是徐璎发言称帝,抢走永王硕果,这天下早是永王的了。” 刘绪呆愣一下,“祭天之乱,皇子之死,这些都是……永王在幕后操纵?” 难以想象,当初没有考虑他是因为永王体弱多病,缠绵病榻,膝下子嗣单薄,表现也不出众,谁知这样一个看似毫无君王资质的人竟然觊觎帝位已久。 永王安排好了一切,漏掉的五皇子徐珑也因徐琅的异常动作而发现,顺水推舟,毒杀徐珑。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却在这个时候杀出来一个徐璎,直接在祭天之时称帝,打乱他的计划,当他想要对徐璎下手时,她又离开长安,北征去了,鞭长莫及。 眼见她的地位逐渐巩固,一两年的光景就赢得了民心,永王再也坐不住了。 沈正时默认,刘绪胸口一堵,当初他四处寻找接替徐璎的人,诸王怕被其他人借机讨伐,个个不敢冒头,永王既有称帝之心,也不来找他联手,害他白折腾那么久。 这会儿徐璎大势已成,想要谋夺她的位置没那么容易。 此外,永王若是动手杀徐璎,其他宗室不服不说,最可怕的是民意沸腾,揭竿起义,江山易主,大晋恐怕就要乱起来了。 徐璎不能死! 可惜沈正时防备他,他只能继续称病,无法向徐璎传消息。 刘绪长叹一声,闭上眼睛。 沈正时又去了其他府宅,无一例外,沈正时接触的都是利益受损,对徐璎心怀怨怼之人。 各种监察管着外面的一举一动不说,回到家中还要谨言慎行,纳个妾室都不自由。徐璎的打压意图已经由崔王两家的事情彰显出来,此时只要有承诺恢复从前秩序的人站出来,他们一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