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与观涛台沿离得虽然不近,当动手杀人并去旁边抛尸,项君很难不到丝毫动静。”
杨见善:“嗯……或许项意儒也是那两人的同伙。”
朝轻岫笑问:“那按照杨捕头的猜,孙乘齐是什么时候抵达的观涛阁,是在项君之前,还是在项君之后?”
抵达顺序被朝轻岫单独拎提问当然有她的道理,杨见善认,回答:“我觉得,项君还没去钓鱼的时候,孙乘齐跟唐任名就已经在阁中,两人发生争执,继动手,项、赵两人旁观这一幕,商议之下,决定为唐任名打掩护。”
朝轻岫好奇:“那在发生凶杀案件之后,项君为什么依旧有闲心去观涛台钓鱼?”
杨见善:“许是她已经借渔具,所以需要去做做样。”
朝轻岫微微摇头:“她有腿伤,最好还是多躺一躺养才更有利于恢复,假若突然不钓鱼,只要说自己到观涛台时觉得面风大,被同舍劝服,最终决定回房间休息,也是一件让人觉得很合情理的事。”又道,“杨捕头方才说,项君时,孙君正在阁中,这当然是因为项君此行既然是为钓鱼,就没必要在阁逗留,只有一过就见到案发场景,才最方便与唐任名合谋。那既然此,她在撒谎时,为什么要特调整孙君的抵达顺序,说他是在赵君之后的?”
杨见善低头许久,最终不得不承认,在自己方才的假设中,这确实是一个说不过去的问题。
事发时赵元已经回,口供却能与项意儒那边的对,果项意儒跟赵元都要在抵达顺序撒谎,那么她们必然有要撒谎的理由。
到此刻,杨见善的态度已经无限接近于面对老师的学生:“那假,孙乘齐的确是后面才的观涛阁,项君也的确是先去钓鱼,在到声响后,决定与唐任名等人合谋,又当何?”
朝轻岫:“时间不及,孙乘齐与孔昊然的死亡间隔时间最短为一个时辰,项意儒开始钓鱼的时间是辰时二刻,果孙乘齐是后面才到的观涛阁,那么他的死亡时间一定在辰时二刻后,但根据张书玉跟周丹实的证词,在巳时二刻之前,唐任名就已经跟她们在一块学习,此一,他没有动手杀害孔昊然的时间,至于假设中的另两位涉案人员,项君右腿受伤,无法行凶,赵君当时已经回,她并非武林人士,没法避开旁人耳目,悄悄潜入被河水环抱的绿波庄中。”
杨见善闻言,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受教。”
朝轻岫知道的信息,他也全数知晓,却怎么也不能像她一样,推测得此细致。
仿佛只要给她一个线头,就能复盘整块布匹的纹路。
朝轻岫:“既然帮凶手遮掩的各项猜测已经被推翻,那么就暂时认定,项君的证词无误——下一个问题,赵君为何要对项君提起孙君到观涛阁?”
杨见善:“在下不知。”
他看朝轻岫波澜不惊的面色,觉得对方应该也没指望他知道答案。
朝轻岫微笑:“其实我也只是猜测,未必十分准确——赵君并不是个擅长提起话茬的人,所以当时由项君选择聊天主题的概率更高,她腿受伤,需要回房间休息,不过单单只是休息的话未免无聊,总得需要找些事情打发时间。”
说到此处,朝轻岫停顿一下,看向杨见善,好像是特留给他一个插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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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见善沉默表达自己放弃发表见解的意愿。
朝轻岫收回目光,神色常继续往下叙述:“我当时,觉得有一个话题能解释后面的一切——案发前一日,项君摔断腿,所以缺席她很希望参加的韩县令的讲课,又觉得养伤有些无聊,所以去问赵君借阅她的课堂笔记打发时间。”
杨见善的心跳忽然加快。
他留意过很多细节,赵元的笔记却不在其中。
朝轻岫:“课时,我曾注意过赵君,她的笔记堪称详细异常,几乎将韩县令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在案。”又道,“项、赵两人是同舍,关系亲近,借阅笔记乃是常事,可惜当日的赵君却无法答应这个简单的要求——因为在她之后,观涛阁内又一位学生,并问她借走笔记,这就是赵元会告诉项意儒孙乘齐现在观涛阁内的缘故。”
杨见善闭闭眼,脑海中浮现一幅幅画面——
事发那一日,午辰时末,赵元担心同舍的腿伤,于是去观涛台找项意儒,希望对方回房间躺养养伤。
项意儒同意同学的观点,于是赵元扶她,经由观涛台两侧的过道,直接到面的走廊。
在此期间,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