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商量余地的。
琴酒要是真失去理智了,那一开始就不单单是把现场翻一遍,他会把西村和盛的天灵盖也立刻翻一遍。
不得不说乌丸诸冥还是了解琴酒,要不然留下的东西肯定不止是那封信。
皮斯克看了看这间屋子,叹息道:“我也算是看着boss长大的,仔细算起来,他的身体问题在成为boss之前就有了吧,似乎这辈子除了小时候被接出去的那些年,真的一天好日子都没有。”
“组织里还是有不少人会为他的死悲伤的,不反击的话大家都不会开心。”
“我去外面等你了,琴酒。”
皮斯克走了出去,琴酒没有立刻动弹。
他把那封有些折了的信拿出来,放到了桌面上,看了好一会儿信封,最后也还是没有打开。
他知道信里会写什么,乌丸诸冥不会想操控琴酒的人生,肯定也会告诉他组织的事情不想管就不管了,红黑合作本来就难得一见,琴酒又没有一个能让他绝对信任的合作者。
琴酒的脑海被这些想法填满,甚至让他无法去思考乌丸诸冥的葬礼该怎么办的这回事。
乌丸诸冥和他一起经历过的事情太多,有无数件刻骨铭心的,也挑不出一个单独能让人醍醐灌顶的那种,所以琴酒现在的脑子才会这么乱。
琴酒干脆就不去想了,他拿起衣服正准备走的时候,多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
属于松鼠的那个坟墓和人类的坟墓有相似的外貌,琴酒的回忆一瞬间就被拉住了。
黑泽阵当年在给坑埋土的时候,乌丸诸冥看着,忽然道:“以后它不会在别人面前蹦来蹦去,也不会给我兜里留一堆坚果壳碎屑
了。”
黑泽阵不知道乌丸诸冥想说什么,红眼睛的青年看着他叹了口气:“我是说,以后记忆不会再刷新了,其他人很快就会忘记它,哪怕是我们两个,过去几年后对它的记忆也会慢慢淡忘的。”
黑泽阵道:“人的记忆都是这样的吧。”
“那看来你总有一天也会忘了我的。”
黑泽阵一愣,下意识便道:“不会。”
乌丸诸冥挑眉看着他:“你刚才不是说了人的记忆就是会慢慢淡忘的吗?”
黑泽阵:“你是不同的,还有,别说这种话。”
“你还会觉得这话有什么忌讳啊?”乌丸诸冥帮着把土按结实了,转头对黑泽阵道,“那你说你该怎么记住我?你现在天天往我办公室跑,之后呢?”
这个答案黑泽阵没有说出来,可是现在的琴酒知道了。
他去翻那些焦黑的尸骨时,看到那些人面目全非的样子,有的碰一下就碎了,他无数次想要看到下一个找到的人是乌丸诸冥又希望不是他。
最后答案揭晓,乌丸诸冥连尸体都没留下,他给自己设置了专门的炸弹。
琴酒半路就猜到了这件事,可他还是把那些人全翻完了。
现在琴酒知道了该怎么去记住一个人不忘掉的答案。
当他在死亡之间寻找一线生机时,他这辈子最后一个还没体验过的感情也出现了。
他做过的每一件事都有乌丸诸冥的影子,这成了一整个循环,一个专属于琴酒和乌丸诸冥的循环。
琴酒松开了推着门的手,像是以前松开手让手里捧着最后的那些土落到小土包上。
年少的黑泽阵道:“我会记得你,乌丸诸冥。”
乌丸诸冥愣了一下:“怎么叫我全名了,你在想什么呢?”
在想着要去爱什么人,哪怕这辈子撞的头破血流也无所谓。
到现在还是。
医院里,站在空无一人病床前的降谷零陷入了沉默。
医生护士那边完全不知道陷入昏迷的白羽阳司怎么会突然醒来又突然消失的,就连负责白羽阳司安全的公安零的人也被打晕了。
风见裕也头上的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长官他……我现在立刻就去找人,他那副样子肯定不会是自己……”
“不,就是他自己,”降谷零否认了风见裕也的想法,“他自己清醒了过来,又决定要先离开这里。”
白羽阳司的精神因为乌丸诸冥的死收到了打击,可他也会意识到他还需要报仇和做别的事情,所以硬生生又这么快醒过来了。
风见裕也:“可是,长官醒过来也应该先来找我们吧,还是说他返回现场去确认了?”
白羽阳司要是想的是复仇,那就应该去找自己的部下,既然他们没看到人,那就是去爆.炸发生的地方了吧?
降谷零思考了一会儿,给柯南和狛守晖无发了短信说明现在的情况,同时对风见裕也道:“下午的会面,直接说白羽长官醒
了,用不着我帮他代劳了,他会去的。”
风见裕也犹豫道:“可那是首相啊,降谷先生,这样直接变换人选,还让长官带着受伤的身体去见他吗?”
应该说白羽阳司真的会去见吗?
那个人没一起死在乌丸诸冥手下,都是因为他没去罢了,一下子死了这么多官员,为了群众情绪和真相亲自召见公安零现在能负责人的人来谈话命令他们尽快调查,顺便给点甜头安抚一下老家被炸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