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每一刻。
琴酒的松鼠埋在院子里树根下,那里的小土包和用石头搭的墓碑都还在,看来是大树为它遮风挡雨了这么多年,让它还能保持着这个样子。
松鼠死去的时候,长大后的琴酒已经学会了隐藏情绪,反倒是乌丸诸冥比他情绪波动的更明显一些。
那些天乌丸诸冥总是习惯叹气,看他的时候也总是小心翼翼的,说话时就差恨不得把琴酒供着了。
琴酒不得不主动和乌丸诸冥说他没什么事,可很明显这话对乌丸诸冥没什么效果。
乌丸诸冥自己也挺想松鼠的,琴酒说那不如买一只继续养好了,乌丸诸冥却拒绝了。
“你自己又不想再要一直松鼠了,只有它对你我来说才是特别的,它是陪伴着我们的松鼠君
,后来的就只会是宠物了,我也不想找个感情寄托转移的,你不也是一样吗,阵?()”
琴酒愣了愣:……嗯,那就照你说的吧。?[(()”
他当然也对松鼠有感情,不然当年不会把它一起带走,那个坑还是他亲自挖的。
不要情感寄托转移吗?
琴酒这辈子都没有尝试过对其他人有什么感情,那些人可以是同事是队友是合作者,都是下班之后多看一眼都嫌烦的那种关系,尤其是里面放了个烧酒这种精神病患者,这种情绪就变得越来越强烈了。
乌丸诸冥不一样,在黑泽阵的世界里只有乌丸诸冥是特殊的。
乌丸诸冥在一开始肯定想过给小黑泽阵当爹,后来可能是考虑到年纪问题也想过当他哥,可整体看下来,乌丸诸冥在琴酒这里扮演的这种长辈角色很明显相当不合格,也有可能他在琴酒这里试水,试完了到米伽弘树那里才变得正常起来。
乌丸诸冥扮演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他是救赎者、指引者、老师、父母兄弟、上司……也是爱人、情感寄托、欲望的载体。
乌丸诸冥死了,琴酒瞬间就会变得一无所有,乌丸诸冥也知道这点,他肯定也意识到了琴酒的这种状态不对,所以他强制给琴酒塞了一些别的寄托,例如说弘树,例如说组织的未来,可那些到现在为止,对于琴酒来说还是无所谓的东西。
乌丸诸冥太了解他,那封信里肯定写了琴酒无法拒绝的话,所以琴酒到现在都没有去看。
琴酒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客厅坐下,脑海里回荡着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事情。
在之前琴酒越界的时候,乌丸诸冥的处理方法是一个好上司,可在其他方面都太糟糕了,他那相当于是下意识逃避了正面交锋的处理方式,放任琴酒的感情继续肆意生长下去,密密麻麻的爬满了琴酒心里乌丸诸冥的那个影子。
过了不知道几个小时后,在外面摁了半天门铃也没得到回应的皮斯克不得不直接让人把锁撬开。
皮斯克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里的琴酒,可他不得不先扇了扇客厅里的烟雾,咳嗽着走到琴酒面前:“你这是要把之前几年没在boss面前抽的烟全补回来吗?”
找了帽子脱掉大衣却依然叼着烟的琴酒看了眼皮斯克:“你来干嘛?”
皮斯克的嘴角抽了抽,心道要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想来。
琴酒对他们这些老人没有丝毫尊敬,他可不管乌丸诸冥对这些老人的态度,在琴酒眼里他们大多数就只是失去了作战能力的老家伙。
皮斯克道:“组织现在是你的了,至于乌丸集团那边,属于boss的那些资产的名字也得改成你的,管不管你就随意了,反正你也肯定没有管什么的兴趣。”
“……”琴酒冷笑道,“你们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不是迫不及待啊,”皮斯克叹了口气,“要是我们在那里抱头痛哭,哭完过来找你接着哭,你才会直接给我们两枪,而不是现在在这里讽刺我。”
() “……”
“前任做的那些事情,都被boss掩埋的差不多了,但是我们多少也能猜得到,boss的脸色也一直都不好,再加上做我们这行的,突然谁死掉都不是会特别令人诧异的事情。”
皮斯克的这句话似乎也在提醒琴酒,觉得乌丸诸冥特殊的也就只有那么寥寥无几的几个人罢了。
“琴酒,组织现在的样子全都是boss的心血,他绝不是擅自决定了要那么做的,你肯定也知道boss的性格,无论出了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允许自己死在病床上,估计在决定好了死亡后,他唯一想到就是……”
“你觉得你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吗?”琴酒忽然打断皮斯克,“别说废话。”
“那你现在是要继续坐在这里,还是一枪毙了我,还是现在和我走?”皮斯克直截了当道,“那边敌人还没有死绝,西村和盛还逍遥着,我们接到消息,白羽阳司也在昏迷。”
琴酒的嘴角似乎弯了弯,皮斯克没搞懂那是冷笑还是讽刺,也有可能单纯是抽了抽嘴角表示对白羽阳司还活着的不满。
琴酒盯着桌面看了一会儿,道:“你去外面等我。”
这就是要和他走的意思了。
“好吧。”目的达成,皮斯克也爽快,他知道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