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彼此之间会生出隔阂和猜忌来
就这样在封闭的书院里,日夜读书写文章,紧张地进行了几个月的突击学习后,终于迎来了院试。薛淞松了口气,有一种无论怎样,都要有个结果了,暂且可以解脱了意思。想不到时隔那么多年后,他竟然又要重新上了考场,重温昔日那让人心跳流汗的感觉了。
秀才的考试分为县试、府试和院试,虽然要经历三场很麻烦,但考试难度是在科举正式的考试中最低的了。薛淞平日里的功课还不错,他前世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带着记忆来到这个世界,就如同带资进组的艺人一般,占了很大的便宜。这一年,他冲刺用功,进益颇大。这样一路考来,虽不算轻而易举,但还是比较顺利,自我感觉良好的。
过了些日子,院试出结果了,薛淞榜上有名,他成了一名秀才。
放榜那日,薛府上下都是喜气洋洋的。薛老爷笑得很是开怀,拿出厚厚的红包给前来报喜的差人后,又命管家给全府的下人发放一个月月钱以做赏赐,薛淞身边伺候的小厮和丫鬟们再额外加上一个月的。
薛老爷的欣喜溢于言表,薛霖和王秀云也为之高兴。王秀云吩咐厨房精心安排了一桌丰盛的酒宴,在梅花树下启出了一坛埋了十几年的美酒,一家人聚在一处,为薛淞庆贺。
薛老爷痛饮了几杯,他今天非常高兴。秀才这个身份虽不特别显赫,但那是士人们在求取功名上的第一步。有了这个身份,那就和普通百姓区分开了。秀才遇到官不用跪拜,犯了错误,也不能用刑罚,想要解除这种待遇,那么必须要将这个功名摘掉才行。而且秀才就有权力穿盘领长衫,头上戴方巾,脚上穿长靴。秀才还可以佩剑,出门随便游学,不会受到任何限制,不像普通老百姓,出远门还必须要有官府开的路引。
说起来,薛家虽是皇商,但家主身上没有个实职,也没有爵位,薛淞,包括薛霖,其实也只是个白丁而已,和那些普通百姓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薛家祖上有功业,家中又有钱,有老亲们可以依仗,大家因此尊称他们一声公子
日后薛霖继承家业还好,薛淞成了旁支,身份地位便要大大降低了。现在,好歹他有个秀才的身份可以护体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能放心些
此外,薛淞争气,考中的还是禀生,每月官府要给四两白银,年节时还要发些油米、鱼肉之类。薛家豪富,对这些许银钱是不在意的,但难得的是这个脸面,说出去,他薛家也出了出息的读书人了,这在老亲中间,也是光彩的。比如,儿媳妇的姐夫,那位贾家的政二公子,年纪比薛淞大了不少,连儿子都有了,可如今,也没能得个秀才功名啊
薛老爷笑吟吟地夸赞了薛淞一番,又慈爱地表示好孩子,前些日子辛苦了,去好好地松散松散,不要吝惜银子,请同窗朋友们去吃酒游乐
“不过,” 薛老爷话题一转“为父见你院试的情形,可见你这孩子既有天分,也是吃得苦,能静下心来的。若是止足于此,可就耽误了。下一刻乡试还有两年不到,为父给你寻一处好书院,你专心准备,若是有幸能考中举人,那薛家可就门户光彩了”
垂死病中惊坐起薛淞“不,我不想”
正在瞠目结舌,想着如何推脱之际,王秀云忽然脸色一白,觉着身体不适起来。薛霖连忙让丫鬟扶着她回房睡下,派人去请用惯了的莫大夫过来问诊。
众人都以为这几日王秀云有些操劳,累着了。没想到,莫大夫诊脉之后,笑嘻嘻地向薛霖道喜少奶奶是滑脉,这是有喜了,只是现在才一个多月,还不太明显。三个月内,是怀胎最不稳的时候,可得好生养着,务必要小心才是
薛老爷和薛霖闻讯更加高兴。今日是双喜临门啊,真是个吉利的日子,于是又慷慨地给下人们赏赐了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