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次, 不光是她,就连她这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都慌了。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凡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七阿哥第一次生病,那是她大意了,七阿哥第二次生病,那是他实在太小, 御医不敢用足量的药, 病情有反复也实属正常。
可这第三次就别说是她了, 就连她这院子里的下人们都瞧出不对来了,她又怎么能不慌呢
这次的慌和前两次还不太一样,前两次她也慌,可她慌的是请御医这件事,这回可不一样了,这回她慌的是七阿哥该不会像四格格那样,要离她而去吧。
这次她与其说是慌,不如说是怕, 怕再经历一次丧子之痛。
这次不用她再吩咐,葵儿就知道该去找嫡福晋了,就连她院子里的小太监也知道去院子外迎一迎御医替他拿一拿药箱了。
这一次嫡福晋和御医也来得极快, 七阿哥的热也退得极快, 可嫡福晋走的时候好像极轻极短的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叹得她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她还是闺阁女子时觉得今后要靠的只能是她的夫君, 等他进了王府之后她才明白, 后院女子,要靠的其实是嫡福晋。
贝勒爷比她想得还要忙,有时他不是不回府, 他是实在脱不开身,这种时候她能靠的可不就只有嫡福晋了吗
七阿哥这病已是数次反复了,她就算不通岐黄也能猜到七阿哥这病恐怕不是看着这般简单了。
七阿哥的病究竟如何,福晋这个嫡母其实知道的比她更清楚,她这一叹气再她看来就是再告诉她七阿哥的病远比她看见的重。
等嫡福晋走了,她又觉得是她听错了,福晋也许没有叹气。
她可以不睡,她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却不行,她们白天还要当差,不睡还真不行。
如此一来,也只能轮流着来了,不过她觉得只要她不睡,应该就出不了什么大事。
当七阿哥第四次发热时她是真的快撑不住了,他前几次发热都没有这么厉害,这次他的额头摸着都烫手,这下她是真被吓着了。
她看着七阿哥烧得小脸儿通红,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是真的坐不住了,换了衣裳就去了主院。
贝勒爷不在这府里这事她是知道的,可她这一路上又忍不住想,万一贝勒爷回来了呢,万一贝勒爷就在主院呢,那这事不就有人拿主意了吗
她说的那主意可不是要不要请御医,她说的拿主意是指要不要再多请几位太医。
这位太医她也是托她娘家人打听过的,的确极擅为小儿治病,可他都来给七阿哥瞧了好几回病了,七阿哥这病还是反反复复的,就是好不了,也不怪她怀疑他医术不精不是。
她也不敢奢求皇上会准许太医院所有太医来给七阿哥瞧病,哪怕只是多两个,不,哪怕只是多一位御医,让她听见一点别的说辞,七阿哥的病说不定就彻底能好了。
结果她刚走到花园里步子就顿住了,她突然停下不是因为她崴了脚,而是因为她听见树丛里有人在说话,说的还是七阿哥。
听说话声那树丛里躲着的应该是两个人,一个说话,另一个听着。
那人说七阿哥这段日子总请御医,恐怕会跟四格格似的,还说她那边请御医也就算了,还总请嫡福晋过去,弄的她们家侧福晋扑空好几回了
她听见那人提到四格格,还说七阿哥恐怕会跟四格格一样,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血都往头上涌,一时竟好像什么都看不清了。
好再她还听的清,不然岂不是让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蹄子跑掉了,她想。
光听声音她其实是猜不出这两个小蹄子是谁的人的,多亏她听见有人说话就停了步子,等她走到这两人跟前的时候她把后面那句话也听了个清楚。
得,这下也不用她费心思去猜了,她自己都说了她是李氏院子里的人了,难道还会有假不成。
她平日里是挺好说话不假,那是她懒得跟自个儿院子里的丫头计较,换了旁人可就不一定了。
她大步走到这两人跟前,拉过那个还在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的小丫头就是一耳光。
光打左脸她还觉得不够解气,索性右边脸也给她来了一耳光。
她心里本来就乱,现在更是又气又恼,想让她再轻声细语的问清缘由那肯定是不可能。
就只给这丫头两耳光她还嫌不够呢,要不是她急着去找嫡福晋,她能再补上一脚。
这两个小丫头刚开始被她给吓懵了,连跪地求饶都忘了,还是她这两巴掌打完了之后她二人才想起来见了她要跪下的。
要是平时她打了这丫头两巴掌出了气,她们又求饶,这事也就算过去了,不过这恨不得再补上一脚,又岂会放过她二人呢。
这事不管是说的那一个,还是听的那一个她都不打算放过,因此她挥了挥手,让跟着她的两个大丫头抓了那个小丫头就走。
另一个小丫头也不知是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