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谢珩想了想道:“皇上感念姜大人年龄大了,不宜舟车劳顿,此次便未让姜大人一并伴驾前往碧栖宫。是不是姜大人与你说了什么?” 傅青鱼皱眉,“你到底按不按照我说的这般做?” 谢珩叹气,“阿鱼,你为我谋划我自是开心,但我已不想当大理寺卿了。” “为何?”傅青鱼不解。 “大理寺所能涉及之事不过是案子,我现在不宜在这些事上浪费精力与时间。”谢珩取了旁边的帕子过来,抬了抬傅青鱼的手臂,“起身。” 傅青鱼踩着脚凳出了浴桶,谢珩也跟着出来,用帕子替她擦了身上的水,才擦自己。 两人穿上里衣,谢珩将裙衫送到傅青鱼手中才又接着说:“如今的朝廷是何情况你也清楚,我若继续待在大理寺,未来便有许多事都不可掌控。” “世家权大,皇权薄弱。但这几次皇上与太后和云相的博弈中皆是皇上占了上风,你可知如此说明了什么?” “皇上不会允许世家权力继续扩大,一旦皇上斗倒了太后和云相,必然会大势打压世权,届时除了云家一党外,谢家只怕会是被打压的第二个。” 傅青鱼一点就透,“所以你想在皇权还未真正能主宰一切的时候,先走上真正有权力的位置。届时皇上便是想动谢家,也要顾忌你与谢老大人在朝中的地位和影响。” “只要谢家到时不像云家那般结党营私,再加上有大长公主在,皇上便不会轻易动谢家。” 谢珩穿上外袍,整理衣襟好衣襟闻言一笑,“要在朝中经营,便没有人能做到不结党。便是磊落如杜首辅,依旧有许多朝中大臣以他马首是瞻。”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官场便是如此,皇上用人更是如此。” “为官者不分好坏,只要做事实,能为皇上所用,那便是皇上眼中的好官。” 傅青鱼皱眉,“你原先之所以入大理寺,便是不想搅入这样的官场,如今……” “今时已不同往日。”谢珩取了帕子替傅青鱼擦了头发,“暂且不提这些,你将头发扎上,我们出发了。” 傅青鱼有些难过,即便谢珩此举不全是为了她,其中必然也有她的原因。 比起看着谢珩成为权臣,傅青鱼更愿意谢珩留在大理寺,甚至什么都不做,便只在竹屋中写写字画些画读读书也很好。 傅青鱼心中有些郁闷,以至于上了马车看着谢珩从食盒中拿出来还冒着热气的美食也没有一点食欲。 谢珩递了筷子到傅青鱼的手中,傅青鱼捏着筷子却未动。 谢珩无声的叹口气,“心疼我?” 傅青鱼抬眼瞥他,闷闷的嗯了一声,“我觉得你便是在村中当个教书的先生也比当什么权臣更快活。” “自己快活固然好,但人生来若无能干,简单一生便也罢了。可既有能力,又恰逢如此世道还要装聋作哑,岂不是良心难安?”谢珩安慰傅青鱼,“你当初见了我院子的名字不是也说过我心系黎民百姓,注定是要当个好官的吗?” “那不一样。愿意和被迫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傅青鱼皱眉。 “阿鱼,我做如此决定也是出于我愿意,而非被迫。”谢珩说着又是一笑,“有朝一日你重回蒙北,成为大离对抗狼塞的利器,我总要有能配得上你的身份才是。而且我希望有朝一日军中需要军饷物资时,不必再到处伏低做小。” “军中将士有饭可以吃,有暖和的冬衣可以穿。他们的家中有保障,他们可放心在阵前厮杀,不必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傅青鱼喉头有些发紧,她哪里听不出谢珩的这些考量,“所以你想去户部?” “不止户部,还有内阁。”谢珩夹了菜放到傅青鱼的碗中,“不过此事除了你之外,我尚且未对第二个人说过,便是祖父也不知道。” “意已决?”傅青鱼问。 谢珩点头,“另外有关洪正与林博明背后那个神秘组织的所有线索,我的建议是暂时隐藏,以免打草惊蛇。” 傅青鱼原本确实没有打算在结案时将这些线索牵扯出来,她要的是顺着这条线抓出藏在幕后的那人。 但事关谢珩的前途,更何况谢珩之所以丢掉大理寺卿一职原本也是因为她。 傅青鱼这才想着让谢珩去皇上面前揭露这个组织的存在,以此立功,好让皇上重新考虑让他在姜范告老还乡之后接任大理寺卿之位。 只是如今谢珩对未来仕途的谋划并不在大理寺,而且十分的坚定,那这条线索确实可疑暂时隐瞒不报了。 “好。”傅青鱼颔首同意,顿了一下才又道:“在林博明生辰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