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孩子略高些,能到林之绪胸膛的位置,皮肤不像其他世家公子那么白,是健康的古铜色,一双眼睛生的格外漂亮,整张脸都很好看,还略微跟林之绪有些连相。
就是一张俊俏的脸上,长了一张略厚的嘴唇还有点外翻,简直像从谢永怀嘴上印下来的一样。
“弟谢文逸见过西北王兄!”谢文逸恭敬给林之绪行了个礼,眼睛全留在林家廊下几个聚头的少年身上。
谢永怀见他出神皱眉,“看什么呢,给你兄长行礼也分神!”
当老子的一嗓子拔高,谢文逸当即打了个哆嗦,立即低着头不说话了。
宋慕屏与姜黎在一旁说话,没注意到儿子这边。
林之绪见这孩子像是被亲爹管的胆小甚微,“二叔,在外不训子,文逸年纪也不小了。”
谢永怀面露尴尬,“你是他兄长,哪里算的上是外人……”
说完又横了谢文逸一眼,“行了,你去那边找他们玩吧,记住别闯祸啊!”
之前林之绪封王的时候,谢永怀作为族长次子,在宗人府期盼等着,并未跟宋家人在一起迎接林之绪,他本就与谢昭交好,再加上这次宋慕屏折腾铅笔的事。
铅笔几文钱一只,售价跟起价就要半两银子的毛笔相比,简直便宜到家了。
而且林之绪媳妇,叫宋慕屏往国子监翰林苑送的时候,又加了一套说辞,说这东西并非是取代毛笔所用,而是想让大宴所有的穷苦孩子都能买得起笔,都能有识文断字的机会。
这么一来,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汝有田舍翁,家资殷盛,而累世不识。
能叫天下寒士不困与文墨高价子苦,这将是多大的功德一件!
更何况,这东西携带方便,书写流利,着急纪录点什么,从怀中掏出来就能用,最关键是起价才五文钱!五文钱的价钱,一根普通毛笔能买它上百根。
才短短不到半个月时间过去,京城上流社会已经悄然刮起了一股铅笔潮流。
况且姜黎还跟大宴最大的货商玉屏记牵线,首批订单就定了三万只铅笔,光这一批宋慕屏就挣了一千两。
一千两虽然不多,但胜在投入小产出大。
这么个能传世的消耗品买卖,假以时日若是在大宴彻底兴起,将来能见到的利润将不可估量。
给他们家添了个这么挣钱的进项,又解决了谢文逸这个令人头疼的老大难,谢永怀对林之绪夫妻简直感激的不行。
当天晚上就没走,留在他们家喝了个东倒西歪。
临近年底,朝廷各部衙门都忙的脚不沾地。
先皇丧仪限期一过,姜黎的泓飨记重新开门营业,生意依旧红火。
日子像是岁月静好似的安静下来。
十一月中旬的一天晚上。
白亭云架不住章世昌与宋含章缠磨,晚上又出来陪他俩喝酒。
到了京城来,他的过去种种功与名骂与罪,无人知道,白亭云脱离了那个宦官加身的环境,被杀戮苦难埋藏的那些曾经属于过自己的,热血和朝气,也仿佛雨后春笋一般冒头。
他好像要重新活过来了。
临近年底,先皇丧仪又憋了一个月,夜晚的京城各处热闹无比,章世昌宋含章带着白亭云逛遍了京城有名的地方,吃了吃去还是觉得玉屏记的饭菜最对胃口。
连口味辛辣的泓飨记都不行。
玉屏记雅苑的包间内,宋含章刚跟在章世昌与白亭云身后向内走。
闻听见,庭院里的呼喝声顿了顿脚步。
“京城这些世家女,没意思的很,要说有些姿色还没那么古板沉闷的也就将军府家的小姐了!”
“呦呵,郑兄你胆子可真大,少喝点吧你,别把你爹那四品管给喝没了!”
凉亭里四周烧着炭,一群二世主围搂着青楼美妓胡天胡地,几斤黄汤下肚嘴上都没了把门的。
“将军府又怎么了!”那二世主满不在乎地道:“我又没说他们家别的,我在夸李家小姐好不好……”
“哎,你怎么不走了?”章世昌见宋含章没跟上来问。
白亭云面色淡然,辨不出什么。
宋含章道:“没什么走吧。”
“北地的女子本就大骨架,长的也不如江南的女子婉约秀气。”这会凉亭上说话的人又换了一个,他好像在炫耀似的拿出来什么东西,“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什么啊!”
那手指尖捻着的布料还隐隐带着香味。
一桌子七八个人围了上去,两眼垂涎,目光令人恶心。
面容俊俏的少年郎,露出与之十分不相符的猥琐,贴近布料闻了闻,笑意下流至极,“前些日子揽月楼的头牌不是嫁了楚家的老头当第十偏房么,这东西……”
“当然是她出嫁那天的贴身小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