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有铅矿,宋慕屏动作迅速,没几天铅笔作坊就在城外拉起阵仗。
表姑姐说好的分成,给姜黎三成纯利,姜黎除了在作坊出第一批铅笔的时候,到场指导,之后还真就撒手不管静等拿钱。
古时用来给家具木料上色的铜漆造价昂贵,用来给铅笔涂色在成本上太不划算,姜黎就只是让铅笔圆木打蜡直接产出,倒也剩了许多繁琐工序和时间。
没到半个月,京城世家子弟国子监与翰林苑的学子铅笔就人手一份了。
默守陈规与接受新鲜事物之间总要有些时间。
一晃半个月过去。
林之绪已经在宗人府喝了半个月的闲茶。
跟他到其他任何地方一样,只要他一出现,就备受人瞩目,到了都是谢家宗亲的宗人府,他这个前太子谢昭唯一的骨血更是不例外。
这天一大早。
谢永怀刚到宗人府脸就拉的老长。
“怎么了这是?”宗人府其他宗亲见状询问。
谢永怀绝望叹气,状若死灰,“能怎么,还不是我那个小儿子,我是造了什么孽了,上天净叫这么个憨货来治我。”
宋慕屏给谢永怀生了两子两女,大儿子和大女儿均已成家,三女儿待字闺中,几个孩子都十分乖顺,可就属那个小的让他操透了心。
也不是多混账不听话。
就是脑子笨的跟脑子留在上辈一半这辈子才出生一样。
“哎呦,五叔!你是不知道,我真要被这小崽子气死了!”谢永怀茶盏使劲地砸在桌子上,“就那么两首诗,翻来覆去背不会,昨个晚上我提溜着他耳朵勉强能记住,今早起来一问,嘿!”
“他他娘的竟然全忘了!”
宗人府统管皇帝九族宗亲事物,编纂玉牒,记录处理皇室宗子女嫡庶、封爵、婚丧嫁娶,犯错等……总之就是闲的冒油,十分适合养老喝茶水这么个地方。
林之绪在宗人府待了半个月,一朝脱离繁杂公务,节奏一慢下来,整个都透着一股闲散之气。
表姐夫谢永怀在谢昭活着的时候,与谢昭关系最好。
他被亲生儿子折磨的长吁短叹,一眼瞟到闭眼假寐的林之绪身上立刻亮了起来,“明绪!我怎么把你给忘了!”
林之绪只是闭着眼睛,耳朵仍旧听着宗人府里的动静。
但凡一切发生事,皆有利于我。
他始终相信,不管谢明睿打的什么主意,把他放到什么地方,他都能找到其中与自己有利的地方。
“二叔怎么了?”
林之绪睁眼。
表姐宋慕屏嫁给了谢氏族长的嫡次子,但皇家为大,林之绪在谢永怀这里还是称小辈。
“明绪侄儿,快救救你二叔!”谢永怀简直就像看到了救星,“你是大宴状元,旷古烁今六元之才,你小弟的事跟快给出出主意,我该拿他怎么办。”
天底下的父母都是一样。
从第一天孩子呱呱坠地那天开始,一天是父母就终身是父母,有时候看着自己孩子浪费光阴,不肯用功着急不敢深说,想自己上又不能替了他。
谢永怀翻来覆去地说,都是自己儿子如何蠢笨不开窍。
他绝望道:“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之绪瞧着表姐夫操心不已的模样,心底里倒是升起了股异样的感觉,他想了下道:“教养孩子这方面,我年纪尚轻,没什么经验,不过想来应该是循序善诱,这样吧,二叔若是放心,可以把文逸放到我这边试试。”
“真的?”谢永怀激动地俩眼睛瞪大,就差没直接从椅子上窜起来。
“自然是真的。”林之绪轻笑着说。
“哎呀……那可太好了!”谢永怀此刻感激的直搓手,“那我这就回去叫你姐赶紧给他收拾东西,这可太好了!太好了!我可终于不用听这小子哭天抹泪了!”
说完之后马不停蹄出门。
比风还快的速度,惹的宗人府一众老大爷捧腹大笑同时,也向谢永怀的背影投去羡慕的目光。
西北王那可是大宴六元之才,就算真的蠢笨如猪,在手底下教上几年,就算以后不走功名的路子,靠着皇家的奉养,还有六元徒弟的名声,以后子孙只要别太拉胯都能往书香门第上靠靠。
书香门第相比靠祖辈蒙荫一辈权势稀释一辈那可要好上太多了。
林之绪瞧出来其他几位宗亲的心思。
唇角勾笑,淡笑着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都是谢家的孩子,若有学问上不懂的地方,尽可以来他这里问,他知无不答。
谢永怀动作极快,恨不得把自己儿子当成球,直接踢到林之绪这里就不管了。
林之绪还没从宗人府回家呢,那头就已经连人带行李卷送过来了。
谢永怀的小儿子初看是挺机灵的一个孩子。
他个子照同龄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