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怒气直接从胸膛上窜起来。
江叙平拼命压着心中火气,“爹你这是打算与我娘死后合离了?”
死人并没有合离这一说。
虽不能把已经死了的结发妻子移除族谱,但把牌位请走,也是活生生在打了江叙平的脸,把他的脸面仍在地上踩。
江叙平面上吃瘪还不能发作的表情,叫江穆这个当老子的心里痛快极了。
“合离?”江穆阴阳怪气冷哼一声,“你娘生了你,就算是给江家造孽了,哪里来的合离,是我休了白氏还差不多!”
五脏六腑被怒火灼烧的生疼。
偏生在宗祠里他根本不能当众与亲爹翻脸,只好咬嘴碎银牙,强忍着道:“是合离还是休妻,自有官府定论,江老爷你既然如此厌恶我们母子,那就真不好把我娘的牌位留在江家,平白受你们的恶心。”
“你这个忤逆子!”
江叙平口齿犀利,江穆根本奈何他不得,刚好发怒,桌子底下就被人踹了一脚。
这一脚当然是江奇勋踢的。
江穆反应过来,嘲讽道:“你心里清楚就好,赶紧把白氏的牌位弄走,这样谁都恶心不着谁!”
世家的聚会祭祀,到最后全成了男人的狂欢,族中子弟相聚在一起,互换资源,彼此推杯换盏,到了后半程江穆几乎快要喝成一滩烂泥。
他拉着江叙平也看不清谁是谁,大舌头啷叽地逮着江叙平管酒。
江叙平被灌了几杯,也没觉得有什么。
只是感觉快到散场的时候,身上隐隐发热,这时候江奇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轻蔑瞧着他,“爹说把你娘的牌位请走,二弟请吧……”
他受伤在身,自然是无法去扶烂泥一样的江穆。
冷冷撂话之后,便起身向前走,压根不管后面的亲爹。
江叙平无奈只好招呼管家,粗暴撑起来江穆,把他往马车上扶,一路上江穆吐了三次,到最后几乎是喷射性的呕吐,吐出来的全是黄汤。
车厢里一阵阵刺鼻酸臭酒味。
熏的江叙平眼前发花,身体更加燥热难耐,虽未经历过男女情事,但江叙平不是十五六的毛头小子,立刻就察觉出来自己的不对。
“停车!”
他怒喝一声。
但外头车夫就像是没听到一样,马车速度不降反快。
“石头!”
江叙平暴怒大喊,“石头!石头你死哪儿去了!”
马车外头连石头的影子都没有,管家代替车夫的位置,“二少爷,马上就要到家了,你暂且先忍忍,老爷吐一会就好了!”
这话像是他忍受不了自己酒醉的老子一样。
明晃晃的遮掩。
“少踏马废话,我叫你停车!”江叙平彻底怒了,刚好起身掀开车帘,一双脚像是有万蚁啃噬,酸软地叫他直接跌坐回了原位。
管家这时候又道:“二少爷您别再折腾了,您且先挺挺,安生到了家,自然会有人把您母亲牌位交给您!”
江叙平此时脑子嗡鸣不断,一阵阵的热汗至上向下游走,耳畔仿佛有鬼魅在勾引一样,数不清的麻痒海水一样冲击着每一根神经。
马车摇摇晃晃。
进入江家后院,车帘刚打开江叙平就狼狈地滚了下来。
江府下人极有眼色地将江老爷扶走,管家:“人都准备好了么?”
下人回复:“按吩咐已经准备好了!”
迷迷蒙蒙之中,江叙平感觉自己被人挪动,然后鼻子闯进一阵香软气息,微微睁开眼,他身处陌生的床榻之间。
身旁挨着大腿的位置,躺了个上身只穿肚兜的女人。
那女子泫然欲泣地盯着他,嘴巴被绸布堵住,手腕和脚上都被捆着。
江叙平只觉得身体里驻扎了一座活火山,亟待在娇软的女人身上发泄,他两眼出现幻觉,一颦一笑全是林巧儿的脸。
“巧、巧儿……”
“谁、谁把你捆住了?”
江叙平磕磕绊绊,手背上都渗着汗珠去解女人脚上的绳子,绳子刚解开,他就急不可待地压了上去,匍匐在女人的双腿之间。
太热……太难捱了……
他心想。
林巧儿要嫁给高复生了,她就要成了别人的妻子,跟自己再没半点瓜葛,可她为什么只穿了肚兜就出现在自己的床上。
好像是有哪里不对劲。
手掌游走的每一片娇嫩皮肤,都像是摁在了冰川上,细腻的肌理纹路,大大浇熄了心头的火热,江叙平难耐地抽手去解裤绳。
猛然发觉不对。
他这是有做春梦了么。
竟肖想那个傻丫头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江叙平颓废地坐起身,上半身摇摇晃晃,凌乱衣襟露出薄削的胸膛,“巧儿,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