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就那老头,江二哥的爹,连他的使唤丫头都穿金戴银,更别提他们家库房里的宝贝了。”
“你进去看了?”
江家把持江南漕运百年,说富可敌国可能过了点,但被他俩形容的,姜黎对江家仓库里的宝贝来了兴趣。
“那倒是没有!”
迟鱼羡慕道:“就是看了几个,可能是绸缎的啥掌柜,送来了好些银子,还有丝绸一股脑全都堆到了仓库了,三五个人抬一个箱子,那得是多少钱啊!”
“是啊,要当初我爹娘身上但凡有两个铜板都不至于饿死……”
苦哈哈人家出来的孩子,但凡见了泼天的财富,都不免往自己可怜的爹娘身上联想。
姜黎:“迟鱼,你去把家里剩下的人都喊过来,让他们在江家后门接应,记着来之前弄几身水师的衣服换上。”
“姐,那咱们呢?”宝财揉了揉肚子,“我都还没吃饭呢!”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这几个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不吃,肚子就饿的难受。
“你还吃!”迟鱼瘪嘴瞪了他一眼,“刚才你就在厨房顺走一只烧鸡,长个心眼就知道吃!”
“你没吃!”
宝财小声回嘴,“你嘴上油都没擦干净呢,舔着脸说我?”
“行了!”
燕小春到底比他们大,稳重不少,“正事要紧迟鱼你别墨迹,赶紧回去!”
迟鱼:“得嘞,我这就走!”临走前,还不忘朝宝财比划了两下。
日头西斜,血染似的晚霞映在江家庭院的湖上。
院内衣香鬓影,戏台上咿咿呀呀。
姜黎蹲在墙头上脚有些发麻,换了个姿势,忽地身旁凑了个脑袋过来。
燕小春:“姐,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再等等,等这段戏唱完。”
从前在现代,姜黎甚少听这些江南水调,也不知是穿越过来久了怎地,渐渐竟觉得好听。
“那姐,你先吃这个垫垫肚子!”
硕大鸡腿怼过来,一股熏酱过的味道,勾人馋虫,姜黎拿过来笑道:“你从哪弄来的?”
燕小春嘿嘿一笑,“宝财那抢来的!”
再转头一看。
方才还感叹人家有钱的梁上君子,这会皱巴一张受气脸,缩在墙根啃鸡脖子呢。
夜幕低垂。
“金一捧,银一捧,街前街后要饭吞,生来就是讨饭命……”
庭院里戏词唱到高潮,几个人影隐于影绰树影潜入江家后院。
偌大金陵城能叫上名号的大夫不知凡几,一个个胡子花白的老头,都被关在一个院子里,看门的被敲晕,门锁被撬开的时候。
老头们不是在凉亭内支着耳朵听戏。
就是三五个聚在一起讨论医术。
忽地院中闯进来人,都被吓了一跳,燕小春落下脸上黑布沉声道:“诸位老大夫,不必害怕,我是奉太子殿下口谕,接诸位大夫出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