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人为何不跪?”
第一个张口的正是,前一阵子刚见过的严师爷。
穿越前,姜黎曾在景区里见过古代官府大堂,这会身临其境,两排差役手拿棍棒站在两侧,上首坐着父母官吴州知府,也并未觉得多威严。
林之绪握住她的手,很轻地说:“娘子,别怕……”
“启禀大人,姜黎乃是我妻子,我乃庆隆十八年院试榜首,大宴律令在上,我乃解元,我的家眷自然也不跪!”
他掷地有声,双目虽不能视,但目光却坚毅。
“大宴律令本官自然晓得。”
陈知府沉声道:“林之绪,你母亲长嫂告你妻,目无尊长,打骂公婆,还害了你二哥林立强性命,这些你可知情?”
林立强早死了,这会恐怕在水底被鱼虾啃的只剩下骨头渣子。
姜黎不知道这婆媳俩,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风声,要不是林巧儿说走嘴,就是想诬告往她头上扣罪名。
“不知!”
林之绪淡漠道:“我与爹娘已然分家,即便偶有口角,也是内子刚嫁过来的时候,我二哥人在哪里,是否失踪我们夫妻并不知情。”
“不知,母亲与大嫂,如此诬告我们夫妻,是有证据还是听信了旁人蛊惑?”
“大人!”
林赵氏大呼一声,“大人,你可得为草民做主啊!我的二儿子…立强他出去那天,就是去了河边洗衣裳,那天村外河边就只有姓姜的这个小贱人一个人在!”
“不是她害了我的儿子又是谁!”
“胡言!”
林之绪驳斥,“二哥八尺汉子,怎能是我娘子一介女流能伤得了的?我知母亲担忧二哥,但人命关天,怎么胡乱攀咬!”
陈知府坐在上面,冷眼看着堂下站着的年轻人。
从他中了解元起,陈知府就动了纳他为婿的念头,他在吴州任上十几年不得升迁,若是有个解元姑爷,来日进京高中,水涨船高,他也能跟着一飞冲天。
岂料,这个林之绪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不识抬举,拒了他下嫁的女儿,在鹿鸣宴上当中下了他的面子。
现在他眼睛瞎了,现在有犯到了他的手里。
陈知府心里冷笑,即便他母亲所高不是事实,他也得让他吃尽苦头。
“下跪妇人,你状告儿媳害你儿子性命,可有证据?”
林赵氏哭唧唧,“证据!我有证据!今天她在致远书局一个人就打了七八个男人,寻常妇人哪里有这本事,我儿子就她害的!”
“就是她害的!”
姜黎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伤了人,她本意是为林之绪出气,却不想周贵的算计是连环的,在这里等着她!
“大、大人……”
这时候林周氏磕磕绊绊说话了,“姜黎跟我娘家在一个村,我与她自小就认识,她从前老实胆小,从没见有这么大本事,能打七八个男人!”
“她这么反常,是不是……”
她眼神对上姜黎的立马闪避,“被鬼怪妖邪上身了!”
林周氏算是说对了,姜黎她哪里是鬼上身,她是借尸还魂。
她哼笑一声,“青天白日,你倒厉害还能见鬼了!”
对于姜黎的身份,林之绪不是没想过,她与寻常农家女子太不一样了,果敢坚毅、凌厉聪明,无论哪一样都不是普通农家姑娘该有的。
可那又如何。
能在深渊沼泽里拉了他一把,始终站在他身边的,他才不管她是人是鬼。
就是山里的精怪,他愿意做那被迷了心智的书生。
“兔子急了还咬人,从进门伊始母亲与大嫂就对我妻子多番欺压,还扬言要把我妻子姜黎沉河!”林之绪道:“我妻子姜黎没有活路,万般无奈,才不得不分家!”
“分家之时,爹娘与大嫂没能吞下我的俸银,一直对我们怀恨在心,今日又空口白牙诬告她,母亲与大嫂若拿不出切实证据就是诬告!”
“还请大人明查!”